当伍铮说到这里的时候,不少人还挺惊讶的,伍铮以前从不和外人提她的家庭,所以大家都不知道一姐居然还算个混血儿。
虽然她体内有四分之三的血统都属于种花,但四分之一的混血也是混啊。
不过鉴于伍铮一张口,就是带点东北大碴子味以及燕京儿化音的普通话,导致大家伙都觉得她是个地地道道的东北出生、燕京长大的北方大妞。
然而就是这样一对在常人看来般配的夫妻,在相处了几年后就发觉了差异,林芝舒没有放弃芭蕾事业,但生下伍铮后,她却不可避免的要面对身体状态的下滑,伍枫岩更是在事业方面野心勃勃。
这就导致伍铮和父母相处得时间非常少,反倒是隔壁棺材店的老板不知不觉和她成了忘年交,有时候还招呼伍铮去他家吃个饭,教孩子吹吹唢呐,以及如何送人出殡。
不是物理的那种送人出殡,就是人死了带着唢呐去送人一程的那种。
说起魏老板,伍铮满眼怀念:“对了,魏老板的儿子,就是我去巴蜀救灾时开车送我的人,我得叫他一句师兄。”
郑悠宁张大嘴:“你的唢呐是吹丧乐练出来的?”
伍铮立刻反驳:“红白喜事我都能吹,从出生到头七的所有曲目我都行好吧?”
郑悠宁囧:“那你是怎么开始学花滑的呢?”
伍铮:“因为我的父母没空带我,干脆就给我报兴趣班,放学后让我待那里学两个小时,这样就能晚点去接我了,事实上在去世之前,他们已经在协议离婚了,离婚协议书都打印好了,只是为了财产的事还在吵。”
郑悠宁:“那你父母的感情是不太好吗?我听说他们在去世时双手紧握着……”
这不是很深情的吗?
伍铮面无表情:“那是因为有辆货车从对面撞过来,他们在抢方向盘,然后车就被撞河里了。”
伍铮觉得自己的父母挺倒霉的,他们因在床上合拍而结婚,又因性格不合走向末路,死前正在为分财产吵得天翻地覆,却偏偏死同寝,被一群不知情人士摁了个“生死相许”的名头。
被迫和讨厌的人“生死相许”什么的,想想都太惨了。
“在我的记忆里,尝到亲情的滋味,是被我小姑接到家里以后。”
伍铮回忆着:“我对一件事记忆特别深刻,就是我当时还上了钢琴班,老师说我可以去考级,但他们不许,告诉我只把钢琴当爱好练练就行了,不要认真,花样滑冰也是这样,老师说我可以参赛,他们说没空带我去比赛,也不想花报名比赛的钱。”
“尤其是他们准备离婚那会儿,我是有一阵子没有去上花滑课和钢琴课了,因为练滑冰很费钱,但他们甚至不愿意抚养我,把我当累赘互相甩……如果没有小姑的话,我大概没有办法继续在花滑的道路上走下去。”
真正把她从懵懂小姑娘培养成如今的世界顶级运动员的,是伍兰溪,而不是她那对并不打算好好养育她的父母。
“我想他们还是爱我的,只是他们更爱自己,我对他们已经很陌生了,但我从他们身上学到的最重要的事,就是对待感情要谨慎,而且如果没做好迎接新生命的准备的话,就不要生孩子。”
不然孩子面对这样的父母也会很困扰的。
郑悠宁:“所以你之所以不恋爱,和父母的影响有关是吗?”
伍铮回道:“我不恋爱的主要原因是花滑、数学太好玩,给了我足够的快乐和充实的精神世界,这让我对爱情的渴求并不浓烈,而且我正处于职业巅峰期,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感情方面。”
一姐笑得很自信:“我没有因为父母的事就对感情绝望,我也相信当我进入一段感情时,我会表现得比他们更好,只是我不着急,因为我才20岁。”
本身的强大赋予了伍铮足够的安全感,让她坚信自己可以好好面对任何的情感波折与人生里的每一段风雨。
结束父母的话题,郑悠宁又问起伍铮13岁时从楼上跳了下去,然后双腿骨折的往事。
要伍铮来说,这个主持人的确又八卦又犀利,句句都朝关键的问题戳,换个人被这么戳痛脚,早就变脸了。
伍铮自己对这个话题不避讳,但她会在意伍兰溪和伍易的感受,所以思考了一阵后,她表示:“这事该知道的都知道了,重复答案没意思,你自己上网查吧,度娘和谷哥都行。”
郑悠宁:“……那你渴望爱情吗?”
伍铮;“目前没这方面的需求。”
无论是心理需求还是生理需求,数学和花滑都已经让她挺满足的了。
郑悠宁:“如果你要恋爱的话,你会偏向于怎样的感情模式,还有什么类型的对象?”
伍铮:“我希望和品德过关的好人恋爱,喜欢就坦率的告诉我,不爱了也可以直说分开,不要互相伤害和拖拽,然后希望对方能长得好看一点,做家务的时候主动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