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罢了,令人气愤的是,她越这样好姐姐似的大度,父母就越心疼她,然后狠狠的责骂自己,尤其是父亲,小时候还因为姐姐打过自己的屁股!她永远记得!及至到后来也是因为被父亲打了几板子才发了高烧一命呜呼。
祝晚晚承认自己嫉妒祝宛悠,她承认的很坦诚,但也真是找不到和她的相处之法。她们两个不仅兴趣长相不同,性子也是南辕北辙。这位姐姐,你像火的时候她就像水,你像铁的话她就像棉花,反正是很没趣很没趣的一人。实在你做的过份了,她也不发火,只是自己哭哭啼啼,回头对你还是和和气气的。
哎……真乃祸害精祝晚晚人生的头号大克星,她再顽劣也没兴趣天天欺负她吧。
还真不如闲来气气嫡母有趣,不提别的,嫡母院子里精心爱护的花,就让她揪下来送人多少回了。每次嫡母都会生气,抓的住她的时候就教训一顿,当然还是抓不住的时候多,晚晚对她是既怕又不怕。
祝宛悠一颦一笑都带着书卷气,像是从画里走下来的人,“以后咱们就是姐妹了,妹妹且安心,家里人都是很好相处的,姐姐也会爱护你的。”
不不不,你还是别爱护了,你爱护我挨骂的事已经发生过不少了。
然而晚晚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她要时刻牢记自己现在已经不是祝晚晚了,她是明心,皇上未来的儿媳妇,能不作妖就尽量别作妖。
“多谢姐姐。”
这其乐融融的景象让一旁的净慧师太湿了眼眶,靠上这样的人家做娘家,她终于可以稍微安心一些了。
“师父。”晚晚情不自禁的贴了过去,满心的依恋。她是真的很感激她很依赖她,师父是这世
上唯一对她好,却不含半点儿私心之人。
“师父~你不要想我啊,要是实在想我了,就让人给我捎信儿,我一有机会就会回来看您的。”说着晚晚的眼里也噙了泪水,她心里知道,自己又撒谎了,这一去,怕是回来不容易了。
净慧拍了拍她的后背,“别说傻话了,让夫人和小姐笑话。我是出家人,五蕴皆空,不会想你的,你既已入了红尘就再也不要想着回来了。”
说着她从手腕上摘下了一个檀香木的手串,套到了晚晚的手腕上,“戴着吧,它会代替师父在你身边,保佑着你。”
分离总是令人伤感,却是每个人都不可避免的,晚晚经历了死别,如今又经历生离,她还没有察觉到,其实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有了变化,也在慢慢的长大了。
换上了世俗女儿的衣服,与大家依依惜别之后,晚晚登上了赴京的马车。一路上几人话并不多,对于孙氏母女来说本来就是初相识,身份还没有转变过来。再则来回这么奔波一趟,对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妇人来说着实劳累。
马车进了京,耳边逐渐喧闹起来,晚晚欲掀开车帘朝外看看,却被祝宛悠按住了小手,“妹妹不可,路上什么人都有,未免惹人议论还是谨慎些为好,你若想出来看看,改日我领你出来,专门拣女孩儿们的去处,可好?”
晚晚心中翻了个白眼儿,又来了。
“知道了。”
但还是按捺不住的把车帘子掀开了小小的缝隙,在敬慈庵与世隔绝了一段时间,再见这熙熙攘攘的街道简直恍如隔世。
真没想到还有回来的一天,而且是这么的快。
马车驶入永宁侯府所在的街道,侯府的门口正好停着一辆马车,祝晏舟与两位友人在门口正交谈着什么。
注意到有马车驶来,三人一同朝来人看去。
“吁!”小厮将马停好,掀开车帘让里面的夫人小姐们下车。
晚晚是第一个下车的,她没想到一探出来头来便看到了祝晏舟,心下顿时一紧,不等小厮伸手扶她,她“嘣”的一声,灵巧的跳下了马车,看的在场之人俱是一愣。更让知情的祝家几人当即吓出了冷汗,孙氏心想回头一定要好好教教她孕期千万不该做什
么。
“大哥。”晚晚弱弱的叫了一声。
她自小养成了习惯,见了祝晏舟就像小耗子见了猫似的,什么气势都没了。
祝晏舟正不着痕迹的打量眼前这位女子,忽听她这样叫了自己一声,心头莫名的动了动,想起了就在不久之前,家里有一个姑娘就是这样唤自己的。难道他真的很吓人吗?
晚晚不敢与他对视,这位大哥可是个绝顶聪明之人,回来之前她就不断提醒自己,千万不要造次,万一被他发现自己的真身就麻烦了。
祝晏舟一边唇角微弯,心下觉得奇怪,一共三人,她怎么知道自己是这家的儿子呢?碍于两位友人在场,暂不好相问。
“祝兄,这位是?”友人好奇问道。
“是我家小妹。”
友人惊诧,“小妹?”你家小妹不是刚下葬不久吗?
“哦,说来话长了,是我嫡亲的妹妹,小妹自幼体弱,游方的高僧说要想养活就要寄养到佛祖面前,到成人了方能接回家中,冠上父姓。”
友人正欲追问,孙氏和祝宛悠也相继下车了,便不好再问了,只好规规矩矩的上前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