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闭着眼睛,纤细的睫毛颤了颤,余心月便心疼地什么都舍不得说了。
到医院一切安定下来时已经是深夜。
余心月守在病床前,等点滴慢慢滴下,凝视秦卿安详的睡颜。
很久没有看到秦卿露出这样脆弱的表情,或者说,除了初见时大雨滂沱里一闪而过的无助外,她再也没有在秦卿脸上看到过脆弱两个字。
她握住秦卿苍白的手,紧紧捂着,垂眸不语。
姐姐好像又比从前更瘦了。明明是一副孱弱纤瘦的身体,里面却好像装着钢铁般的心。媒体评价她:“外柔内刚”,“光云最适合的掌舵人”。
十年前秦卿还依靠冰冷的气场拒人一千人之外,现在她的气质逐渐内敛,如同美玉,温和中又含有不怒而威的气质。
从小不是被当做家族接班人培养,早知道自己会被封建重男轻女的父亲拿去做联姻的祭品,就算能够拿到几家像天裕一样的公司,也都是光云外围,无足轻重,濒临破产边缘。
可秦卿就这么一步一步走过来了。
到现在,天裕已经成为她手里最大的牌,国内独大,光云五家核心企业,她争取到两家。没有人再逼着她联姻,谁都看出来,千百个宿山阁,也比不过一个秦卿。
当年的联姻工具,甚至有和秦瑄煌一争的资本。
余心月知道她一路走来有多难。
或许感情对她来说,真的是种负累。
“姐姐。”余心月轻声喊了喊,弯下身子,脸颊轻轻贴在有点发热的手心,静静看着秦卿。
向雪走进来吓得一趔趄。
刚弄出点动静,就对上余心月略带指责的目光。
向雪举起双手表示歉意,轻手轻脚靠近,“月月,你……不会认真的吧。”
余心月点点头。
向雪想说什么,顾及到秦卿在休息,指指外边,“去外面聊?”
余心月把秦卿的手塞进被子里,看她一会,弯腰在她额上浅浅亲了口。
“!!!……”向雪连忙捂住自己的嘴,生怕惊呼声太大吵醒秦卿,然后和余心月两个人都被灭口。
“有什么事?”余心月倚在窗边,冷风灌进来,冰凉雪片翻飞。
向雪:“不是吧姐姐?”她伸手摸了摸余心月的额头:“没发烧呀。”
余心月退一步,“别想装小年轻,你才是我姐呢。”
“我算是服了你,原来你不是饿得神志不清啊,你怎么想的,就这么亲上去了,一口还没够,还要啃第二口?秦总是好吃点吗,好吃点你就多吃点?”
余心月歪头看她。
向雪被看得惴惴,突然记起面前人也是自己的老板。
“怎么以前没发现你口才这么好?”余心月问。
向雪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姐姐,奥不是,妹妹,你想怎么给秦总交差啊?”
余心月没好气地想,她倒是很想交差,但秦卿一点都不给她机会,一句话都不提不问。
“你到底,”向雪叹气:“到底怎么想的就亲上去了呢?”
余心月问:“还能怎么想的?你会无缘无故亲别人吗?”
向雪:“不会啊,所以我合理怀疑你是脑袋抽了。”
余心月:“……行吧。”
“喂,月月。”向雪忽然喊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