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春天,叶子都会变绿,我们可以在树下乘凉。”余心月忍不住笑起来,“这么大的园子,肯定要栽满花的,等槐花开了,我就尝尝,看是不是你说的甜味?”
秦卿弯了弯嘴角。
余心月转过身,指着空涸的水池:“那里也要装满水!夏天可以游泳,还可以栽荷花,咦,到底是弄成荷花池还是游泳池呢?”她晃晃脑袋,一脸纠结,眉皱得紧紧:“这么大片水,会招蚊子吧。”
“要是有个葡萄藤架就好啦,我和你可以在藤架下面看星星,到了夏天,星星应该很多吧,韩江市中心那块晚上太亮了,总看不见星星。”
从前她和童雅在学院读书时,总是偷偷跑出去,那儿的夜空缀满星辰,她望着星空,想到,要是能和姐姐一起看就好。
余心月说着说着,小脸忽然红了红,捂住嘴:“我是不是……是不是想太多了?”
明明人家还只是带她来看了眼房子,她连以后怎么过都设想出来,也太不矜持了,要是童雅看见她这个样子,估计得气死。
余心月微微低下头,抿了抿粉红的唇,脸颊发热,与天边晚霞相映红。
秦卿眼眸温柔,“我很喜欢。”
这片荒芜枯萎的心田,又黑、又丑。落叶声声,枯藤遍地。寻常人路过一定会掩着脸,脚步匆匆地赶快逃走,害怕多看一眼。
可是她遇到这样特殊的一个人。特殊到让她足够笃信,就算那人不喜欢,也不会逃走,不会,再在她心里添一道伤疤。
没想到这人不仅没有逃走,还想在里面种满花。
秦卿想,月月总是能够带给她超出预料的惊喜。她只想要摘下池塘边的一朵槐花就心满意足,月月却要捧过来一个春天。
余心月对上她的眼,微微发怔,秦卿眼睛亮得出奇。她想起在国外求学的时候,学院外是高耸的雪山,到了春天,冰雪融化,汇进潺潺小溪里,溪水揉碎星光,粼粼发亮,淌过群山绵延,好像山峦戴着的一条发带,好像秦卿今天的眼波。
她看着秦卿的眼睛,忍不住慢慢靠近,想要溺毙在星光溪水中。秦卿眼睛颤了颤,长长睫毛眨动,一川星河摇曳。她很拘谨,身体有点僵硬,却没有退后,反而主动迎了上去。
余心月揽住她的脖子,额头与她相碰,两个人在楼前又缠绵了一会。好像知道对方心意后,再怎么亲热都不餍足,总还想再靠近点。
暮色四合,天光渐暗。
秦卿把余心月散乱的鬓发捋到耳后,柔声道:“进去吧。”
余心月牵住她,还觉得不够,一把抱住她的细腰,像没有骨头般靠在她身上,亦步亦趋,“恩。”
庄园看起来破败,洋楼里面已经收拾好,装修一新。
灯光明丽,灿若星雨,照亮这栋空阔十多年的别墅,窗台上挂着串彩色的贝壳风铃,风铃下放着几只千纸鹤,像是个温馨的家。窗帘家具都已经换新,空气里有淡淡的清香。
余心月搂住她,刚到门厅,就看到一个看上去很温柔的阿姨探出个头,笑道:“晚饭做好啦。”
怎么还有人!
余心月立刻站好,想到自己站没站样被人看见,脸就烫得厉害,拉着秦卿的袖子,问:“原来还有人啊……”
那之前她们牵手亲吻不会被看见吧!
秦卿柔声道:“请了两个阿姨。”
这么大的房子,打理起来也费劲。秦家其他房产都有专门的人打理,唯独这处荒废多年。既然准备住回来的话,秦卿想,还是要找人来帮忙。
余心月埋在她颈窝,“为什么不早说?”
炽热的吐息让秦卿又麻麻痒痒起来,她舍不得推开余心月,只好闭了闭眼忍住悸动,“反正是要习惯的。她们跟了我很久,不会乱说话。”
余心月:呜呜呜。
可还是好害羞。
阿姨把菜送上来就知趣地离开。铺着天鹅绒桌布的房间烛光摇曳,红酒潋滟,衬得简简单单的焗意面格外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