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这人的脸庞,是大伯,时参。
俊美面庞近乎完美,却也惨白得刚从地狱里爬出来一样,唇角血迹斑斑,眼眸发红,此时正处于发病的状态。
他直冲电梯,在门关上的最后一刻,进去了,然后让时妄关门,按下一楼。
“快点——”时参声色冷得过分,“不然我弄死你。”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其他人都被吓得出去了。
时妄没有多想,还是按了电梯。
和他共处的几秒时间,如同过了一个世纪。
这个人黑暗,嗜血,可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令人敢正眼的地方,但是时妄,却没有害怕,所剩下的,反而是厌恶。
和厌恶这个世界一样地厌恶他。
电梯抵达二楼。
时参走出去。
他知道有人在一楼堵他,所以,二楼最安全。
当然,可能还会被带到房间里困起来。
不过,他只想要短暂的自由。
时参往前走了几步。
他的眼前,有一名医护人员经过。
女的。
白大褂,白板鞋,黑框眼镜,冷艳的一张脸,神色比他还要淡漠,不同于其他要抓他的人,她的眼里,压根没有看他。
一只别在胸前的笔掉落在地。
咣当一声。
女医生蹲下来去捡的时候,发现,笔尖的另一头,还有男人的手,以及,一个哑到极致的声音。
“别走。”
-
时妄在一楼等了很久,才等到姜禾绿下来。
想到她后背挨了老父亲的一棍子,他看她的目光带有异样,表达得不太明显的同情,问道:“你没事吧。”
姜禾绿摇头。
除了腰有点疼,其他地方问题不大。
她第一次看见父亲发这么大的火,别说别人,她都吓坏了。
怎么也想不到,狗血的情节到自己身上,居然男女倒置,她变成了那个把男人给强了,本应该对他负责,却遭到家里反对的一方。
带时妄来住院部,还被姜父看见,这是完全出乎她意料的。
她没有撒谎解释时妄的身份,也没向父亲保证,自己以后绝对不会做后妈,只是挨着父亲的打,默默掉几颗眼泪。
姜父到底是疼女儿的,没有真打下去,但是教训的话,一点都没少说。
而姜禾绿,已经到了油盐不进的境界。
她只说,事情可能并不是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不对啊,你怎么知道我挨打了?”回去的路上,姜禾绿突然想到什么。
“我看到了。”时妄老实回答,“你爸看到我之后,眼神都不好了,然后用棍子打你。”
“这个……”
“他为什么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