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救兵。”
“你怎么知道不是陌生人?”
“车子是逆行的。”
在她们这个车道,逆行而来,想不到除了救兵还有什么人。
不远处的车,急速向这边行驶过来。
争分夺秒的时间,姜禾绿发现言辞有些拉不动,再次语重心长地劝道:“言医生……你不要想不开,两败俱伤对谁都没有好处,我们现在把她拉上来,就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怕她不放心,又补充一句:“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她仍然不能摸透言辞到底想做什么。
只不过从言辞细微的变化中,细微发现她除了恨透陈清韵,也憎恶现在的自己。
甚至觉得言辞做好你死我亡的准备,但因为陈清韵下水前那几句义愤填膺的话,她又突然改变想法,认为自己不该被陈清韵再次拉下水。
在言辞愣神的片刻时间里,姜禾绿从她口袋里找到车钥匙,又拉住她冰冷的手,替她拧开副驾驶座的车门。
上车前,姜禾绿回头看了眼滑轮。
她没有百分百的把握确定后面的车子是救兵。
如果只是普通的路人,那悬吊在桥梁上的陈清韵可能溺亡。
犹豫几秒,她来到滑轮前。
等吊绳往上抬高两米,确定陈清韵不会被淹死后,她才上了车。
发动引擎,打开导航,降下车窗……做这些的时候,姜禾绿的手还在颤抖。
冷风透着两侧窗户袭来。
冰凉凉的。
雪花贴在脸颊两侧,又逐渐融化成水。
寂静的车厢,言辞淡淡出声,“为什么帮我。”
她们之间的关系,远没有这样亲密。
姜禾绿目光直视前方:“我不希望时妄知道他的父母一个比一个能犯法。”
言辞沉默。
“你的手是用来救人的,不是害人的,哪怕她罪不可赦,你也不该连累你自己,更不该连累我。你要是拉不下脸的话,我可以帮你问时怀见能不能调查多年前的事故。”
车厢里的异香被风吹散得差不多,姜禾绿的大脑没有再受外界的控制,纵然紧张,思路也格外清晰。
她知道言辞是个聪明人,不然也不会从森严保镖手里带走陈清韵。
但言辞有时候做的事情又愚蠢至极,或者说,她没想好好活着。
可能因为心中的恨意太深,不让对方彻头彻尾尝遍自己的痛苦就不会罢休。
车子回到市区。
周遭喧嚣不断,熟悉又陌生,送走言辞的姜禾绿,竭力让自己保持云淡风轻的状态,回到直播区。
除了迟到,她和平日别无两样。
没人注意到她的异样,于诗也没发现,兴致勃勃地给她看一个网红小哥的照片,问她帅不帅。
姜禾绿往苍白的脸上补了腮红,增添一些气韵,若无其事地和之前一样开启直播。
一切一如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