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言辞是记得清清楚楚。
“你要钱,我给你,多少都行。”时参收回落在她额上纱布的视线,“不要再做傻事了。”
他准备走的时候,言辞突然坐起来。
冲着他的背影喊一句。
“你觉得我是因为什么?”
这声音有些歇斯底里,带有质问。
到底是因为什么,在明知危险十足的情况下,还奋不顾身地走进去。
“是因为钱,还是。”言辞顿了下,“因为我喜欢你?”
这下,她把问题抛给他去想。
他要是觉得她因为钱也好,喜欢他也好,对言辞来说,都没有太大的影响。
对他来说,他们的关系,不得不重新梳理。
不管如此,言辞还是时参身边必不可缺的人,她冒着生命危险,试着开导他这样的行为,蠢归蠢,目的却高尚得让人敬佩,只为了更好地照顾大少爷。
下午,时宅来了客人。
听说时参发病后,同样高考结束的陈清韵特意过来探望她这个未婚夫。
他们两家定亲,是时玉龄从中撮合的,算是两家订的娃娃亲,她的目的,依然是迷信地希望有个人能分担时参的邪运。
再者,陈家和沈家关系良好,陈清韵小时候便经常出入沈家,和时参自然也会玩到一块儿去,都是熟人,彼此交流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这是时玉龄自己认为的。
殊不知,即使是身在沈家,时参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娱自乐。
陈清韵过来找他,两人也很少说得上话。
而沈家少爷又爱和陈清韵玩,很多时候会拉着他一起,给大家造成他们三个人玩的很好的错觉。
陈清韵来时家的机会并不多,除了学业,有部分是时参不待见她。
这次过来,依然热脸贴冷屁股。
接待她的,只有时玉龄。
对这个未来儿媳妇,时玉龄自然好好招待,嘘寒问暖。
陈清韵是大小姐,到底心高气傲,来这里可不是来陪妇人聊天的,没见到想见的人,便直言问道:“伯母,你能把时参叫过来吗。”
别说她这个要求有多无理,哪怕是当妈的,也没这个叫唤儿子的本事。
不过时玉龄有自己的办法,叫不到时参,却能让言辞过来。
让言辞叫人,应该省事得多。
陈清韵知道言辞的存在,却没想到她在时家的地位远超自己所想。
听说她还和时参住在一起的时候,陈清韵暗地里把牙咬的咯吱作响。
时玉龄故意给她们独处的时间,自己借口出去。
走之前,不忘叮嘱言辞,“陈小姐是我们家的客人,你不要把人家给怠慢了。”
这一句,无疑是拉大两个女孩之间的阶级差距。
让本就高傲的陈清韵更有优越感。
她傲慢的视线把对方额头上的纱布扫视一圈,“听说你昨天为了救时参受伤了?”
言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