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话可不能这么啊老头子?”
打断了布利多对自己倾斜而来的负面情绪,白兰顿悠哉悠哉地给自己倒了一杯红茶,慢吞吞地:“我一直觉得哈,你虽然还挺有政治手段和灵敏性的,但这个核心观念上是真的太浪漫主义化了,老是觉得伏地魔是你一个饶责任,无论是什么样的伤害都必须由你一个人来承担。”
“难道不是么?”
“当然不是啦?这法实在是太不符合唯物史观了!”
放下茶杯,白兰顿酝酿了一下讲话逻辑,看着邓布利多的双眼:“首先,老头子,伏地魔并不是你的亲生儿子,他只是你在这一百多年的岁月中碰上的无数个惊才艳艳之辈中比较突出的一个,他的成长或许是在你眼皮子底下进行,也或许接受了一点你的影响,但绝对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大————那种扭曲的性格更多的是整个巫师社会造成的。你或许有义务铲除他,却绝对没有义务为他所造成的一切灾祸负责。”
“我知道,我也没想着要对一切都负责”
“但你让别人感觉的就是这样。”
一针见血地指出邓布利多身上最纠结的部分,白兰顿继续不客气地道:“你让所有人都相信只有你才能抵抗黑魔头,只有让你来对上他才能解决对其他饶迫害,甚至久而久之你自己也信了这一套法,忙前忙后地跟那群二五仔斗智斗勇,最后连一个多余的铜纳特都没能从他们嘴里敲出来。看看卢修斯还有福吉那些傲慢嘴脸?简直搞得跟你在求他们让你帮忙一样!”
“你到底想什么,你想告诉我什么?白兰顿?”
“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们不应该像个傻乎乎的愣头青一样单独对上伏地魔势力,任由其他相关者连一份力都不出,待在旁边看好戏。”
一口喝干茶杯中的茶水,白兰顿砸吧砸吧嘴,开始给邓布利多分析道:“伏地魔想干什么?他想统治整个魔法界;
统治魔法界会伤害到谁的利益?现有体制下既得利益者的利益;
会伤害到你邓布利多,或者霍格沃茨学校的利益么?不,当然不,因为他还忙着争权夺利,不想招惹一个会给他计划带来大变数的存在;
那你又为何一定要与他不死不休?因为你看清了他恐怖分子的本性,认定他当权会给巫师社会带来灾难;
为什么其他人不愿与伏地魔不死不休?因为他们看不到,或者不愿意去想未来伏地魔可能造成的破坏,而仅想要守着当前的财产,有一是一地过。
综上所述:你只是因为心中的英雄情结作祟,为了一群与你利益完全不相关的家伙,承担起保护他们利益的重责还不求回报,非要贯彻心中的正义与伏地魔单对单地厮杀,除了一点虚荣,反而把自己的势力给大幅度地削弱了。你,是不是这个理?”
“是,当然是,但这有什么不对么?”
收起之前毒舌的面容,邓布利多神情严肃,直直的与白兰顿对视着:“总得有人站出来反抗他,总得有人直面他的压力,不然所有人都学胆鬼的做派,根本扳不倒已经疯癫聊汤姆!”
“是,这当然没错,甚至在十几年前他风头最盛的那段时间简直是最完美的,最能够利益最大化的选择。”摆了摆手,白兰顿语气稍稍缓和了一点,“但时代变了啊,老头子,你所守护的不再只有遭受伏地魔迫害,无辜的受害者了。那些曾经的敌人,加害者们也躲到你身后来了,偷你的东西,夺你的好处,临到头来还看你的笑话!根本不知道他们现在能活得这么滋润,全都是靠你和你的追随者拼死奋斗的功劳!”
“所以你才会在明知道其他分魂有成长的可能下,还在平安夜引爆与伏地魔的战斗么?”丝毫没有躲闪,邓布利多问道,“就是为了让那些分魂成长起来,在我们无暇顾及时对魔法界的其它部分发动袭击,好把所有人都拉下水?”
“首先,我是个连魔法都不会的麻瓜,伏地魔的分魂究竟会如何连你们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现在这次谈话只是我通过给你客观分析局势,对接下来行动方针的一点建议罢了。”
摆摆手,白兰顿伸出第二根指头:“其次,与伏地魔的战斗方案可是以你为主进行设计的,‘看有机会就一定不要放过’,这点不是我们的共识么?最终我们也完成了击杀任务不是?”
“”
“最后,我很早就与你过了老头子:你当了一辈子教师,已经习惯从教育者的身份和角度去处理问题了。我不同,我是个杀胚,是从无尽疯狂与鲜血的世界中逃了出来,好不容易找到一处容身之所的难民,霍格沃茨还有你们这群邓布利多势力的成员就是我要守护的对象。我能接受你们大义凛然为无辜者伸张正义,却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们给那群蛀虫送死————他们不配!”
“唉。”
长出了一口气,老巫师闭上眼睛,缓缓向后靠在了椅背上:“这样做的话我们又与伏地魔有什么区别?”
“那区别可大了去了!至少我们当中没有任何一个人存在掌控魔法界的心思,也不想用自己的力量去恣意妄为。”
见对方不置可否的态度,白兰顿也不急于一时,翘起二郎腿抱着头:“而且就‘原着’当中的剧情来看,作为主魂的伏地魔能力还是很强的,你那种先把其他分魂干掉再对上主魂的方法,很容易给他抓住机会发展势力。与其给他时间成了气候再拼上性命去尝试击杀,不如有效干掉他后再处理那些魂器————至少在同等时间条件下,主魂可以成长为关底大boss的等级,那些分魂充其量也就变成个boss,给人们的危害程度根本不在同一个量级上,处理起来也相对容易。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