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香玉在一旁挖了一眼东方老赢。
斋图则一脸无语:“绛雪,你呢,怎么整日也不见你说话?”
许久没出声的沈绛雪,这才说道:“先生,我在……”
“老赢是个闷葫芦,怎么你也成了闷葫芦?”
沈绛雪这才弱弱的说道:“人鬼殊途,况且我只是把剑……”
斋图忍不住吐槽道:“屁的人鬼殊途,我老家还有跟柏林墙成亲的呢,你一把剑又算得了什么?”
沈绛雪愣愣的问道:“柏林墙是什么?”
斋图解释道:“就是一面墙,不单单是墙。还有人和树成亲,和玩偶成亲,甚至和煎饼成亲的。你一把剑担心这个干嘛?”
沈绛雪的声音慢慢弱了下来,小声说道:“我我我我才没想要跟谁成亲呢……”
斋图无语的说道:“算了,好久没讲故事了,你们几个过来我来说个故事吧。”
在胡初九怀里的陈合当即兴奋道:“好啊好啊,我最喜欢听先生讲故事了!”
几人便先到王府花园的石桌旁坐了一圈,斋图便开口讲道:“这个故事,讲的是一桩离奇的公案。”
“话说在博陵城,有个姓杜的书生。一日,杜生途径汴州,近了一座招提院上香。”
陈合立刻问道:“先生,什么是招提院?”
“招提就是指民间私造的寺院。”
斋图接着说道。
“这杜生在寺院里无意中瞥见一个相貌吓人的苦行僧。这僧人脸上有一道长疤,自眼角至嘴角,斜贯鼻梁,仿佛要把脑袋斜劈成两半一般。”
“杜生出于好奇,于是就上前追问和尚的疤痕是怎么来的。苦行僧沉闷半晌,惨然长叹道:‘是隔壁老王砍的啊’”
“接着,苦行僧将自己的遭遇说了出来。原来,苦行僧的老家在大梁,家里有父母兄嫂。大哥善于经商,素以贩卖鱼蟹河鲜养家糊口。一年,大哥跑了一趟江南,大赚了一笔。第二年便又去了,却迟迟不见归来,连个音讯都没有。第三年,却传来了噩耗,原来大哥早已遭遇不测,死在了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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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全家悲痛锥心。但是让当时还未出家的苦行僧始料未及的是,大哥的丧祭未过,突然有个从汉南回来的商贩找到他,言辞凿凿的宣称他大哥没有死,只是做生意赔的身无分文,无颜回家,于是就在汉南六郎,靠乞讨度日。”
“苦行僧听罢,不禁悲喜交加,次日便匆匆赶往汉南寻找大哥。这一走,就是七八天。”
“但说那日,夕阳已沉,夜幕降临。苦行僧刚刚踏进南阳地界,就迷了路。此时身前身后,杳无人烟,空中又是乌云密布,眼见就要下雨。”
“所幸的是,苦行僧终于看到了一户人家,于是急忙上前敲门。敲了半天,一个老妪打开门缝露出半张脸来。”
“苦行僧解释自己是过路行人,想要暂住一晚。但是老妪却拒绝说道,这两日县里有个杀人犯,官府正在严查,她不想惹麻烦。”
“老妪虽然关了门,但是还是给苦行僧指了条路,说是往南里有一座提招院。”
“眼看天上的雨就要落下,苦行僧连跑带颠跑了四五里,但是哪里有什么提招远,只有一片烂泥草地。”
“苦行僧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前行,却看到前方隐约出现了一豆烛光。苦行僧大喜,于是朝着烛光奔去。”
“奇怪的是,那烛光看似很近,仿佛就在眼前,可是苦行僧却走了十几里地,终于在一个山脚边看到了一栋老屋。”
“苦行僧立刻上前敲门,接过一敲,这么吱吱呀呀的竟然开了。”
“苦行僧推开门,在烛光的映照下,苦行僧看到了人。”
“那是一屋子……死人!”
“横七竖八,或躺或卧,腥臭刺鼻,狰狞可怖。”
“苦行僧当时就吓懵了,天空中炸响一个闷雷,只见一具女尸动了!”
“那女尸不紧不慢的扶正脑袋,僵硬的站了起来,诡异的对着苦行僧一笑,紧接着就扑了上来。”
“苦行僧大叫一声,转身就跑,一口气跑了七八里地。而此时,雨停云散,寒月高挂。”
“行将累瘫,苦行僧见到路边有一个小屋。苦行僧缓了口气,便去叫门,谁料门板虚掩,这一敲,门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