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时候开始,虞渔的心里便多了韩昌柏的身影。
每次逢年过节,虞渔便总是向江女士打探韩昌柏的消息,一听说他回来了,便总是在放假的时候在楼下转呀转,想着能和韩昌柏巧遇。
可是很少有这样的机会,因为韩昌柏去京市上学之后,基本上只有过年才回来几天,而且又要和家人去各路亲戚家拜年,所以在小区里很少能再看到他。
后来韩昌柏去了部队,回来的时候虞渔曾远远见过他一次。
他还是那样好看的五官,只是被晒黑了一些,多了些刚毅,但是身姿挺拔,在少年气当中又透着一股男人的担当感,对于当时虞渔来说,简直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若说陈芝方和张乾岁是普通的长得好看的有钱人家的子弟,那么韩昌柏就是根正苗红的大院子弟。
他的爷爷曾经也是部队里的大人物,只是慢慢地转为经商。
所以韩昌柏身上带着一股真正的教养,这和陈芝方还有张乾岁等人完全区分开来。
若说陈芝方背后的陈氏已经算是江城的庞然大物了,但是和韩昌柏身后的韩家比起来却什么也不算,韩家涉及的领域很广也很复杂,背后牵扯的实力数不胜数,不光是在江城,在整个苏省,乃至于海市京市都有其势力范围。只是他们的起源地在江城,所以家中的一些长辈后来也都回到江城居住。
看着韩昌柏的脸,虞渔仿佛又想起了早些年她那些酸涩而泛苦的少女时期的相思。
比起其他所有人,韩昌柏都更像是虞渔单方面的初恋。
然而对于虞渔而言,韩昌柏在记忆中又是那样可望而不可及。
而十六岁时那次事故则完全击碎了虞渔对于韩昌柏的一切美好幻想。
虞渔低头看了看,好巧,她今天穿的也是灰色的风衣。
和韩昌柏一样。
虞渔走进去,看了一眼苏茂成,朝苏茂成露出了笑容,继而问苏茂成:“苏总,听说你的朋友找我帮忙。”
苏叠走到苏茂成对面,也看到了韩昌柏。
对于韩昌柏这个人,苏叠并不很熟。
韩昌柏和苏茂成同龄,所以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同班同学,因而关系好。
他也是现在才知道,苏茂成所说的这个朋友就是韩昌柏。
“昌柏哥!”苏叠朝韩昌柏打了招呼,便把身边的虞渔介绍了一下。
“这是我朋友虞渔,我哥说你要请她帮忙是么?要不你们先聊,我出去一会儿,有什么事再叫我。”
对韩昌柏,苏叠打心底还是有些畏惧的。
韩昌柏点点头,说:“好。”
等苏叠从外面关上办公室的门,办公室里面就只有韩昌柏、苏茂成、虞渔个人了。
韩昌柏看向虞渔,明明现在没有下雪,虞渔业还是有种错觉,韩昌柏的眉眼好像也还是泛着那天雪夜里一般的冷气。
几人围着茶几,一人坐了一张沙发。
“你便是虞渔么?你好,我叫韩昌柏,我想请你帮个忙。”他声音很好听。
韩昌柏隔着茶几朝虞渔伸出一只手,虞渔也伸手过去,虞渔虽然卸了妆,但是指甲没有卸,大红色的指甲油涂在她的指尖,看起来宛若夏日里眼里的芍药花瓣,韩昌柏和苏茂成都注意到了。
手心里的温软一触即逝。
苏茂成插话说:“前天陆成则给我打电话,说你古琴谈得很好,正好我这位朋友的爷爷要九十大寿了,喜欢听古琴,想让你帮个忙,哄他爷爷开心。”虞渔有些诧异地看了韩昌柏一眼,问:“我还在想,苏总有什么事找我呢,原来是这件事。”
女孩唇角微微上翘,那双漂亮的眼睛盯着韩昌柏看。
韩昌柏早就发现了,这女孩漂亮得有些蛮横,他不动声色地打量她,眼神没有邪念,给人一如既往的教养感。
“不过这天底下有那么多谈古琴弹得厉害的老师,怎么找上我了。”
“我不是不愿意帮忙,只是怕您朋友的爷爷不喜欢我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