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寸寸握住虞渔的小腿,指骨朝上攀爬,一路到虞渔的腿弯处。
“你踢什么?”他忽然笑着问。
虞渔这才看清楚韩昌柏眼里闪过的强硬的霸道。
这时虞渔觉得韩昌柏好像又恢复了她记忆里韩昌柏的模样,不是什么任她招惹的木头人,他此刻鲜活起来,就好像突破了他之前对自己的某种限制似的。
他皮肤白,很白,可是白得带着一种冷调的诱惑。
嘴唇抿起来,好像微微朝上勾,可是不明显。
“虞渔,我是个男人,不是和尚,知道么?”
他一寸寸放开虞渔的腿弯,眼神中的某种令虞渔感到危险的情绪慢慢消退,进而身子超前倾,另一只手微微端起虞渔的下颌骨,然后轻声问:“怎么总要我说点什么才知道。”
“不过你放心,你不同意,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但前提是,你不要主动招惹我。”
他声音沉闷而带着男性特有的低低的磁性。
令虞渔感受到某种震颤从他的指尖传递到她的骨头里。
一种颤栗,大概是和他喉结震颤的频率同步。
这也许是韩昌柏第一次在虞渔面前流露出这么一面。
在放开虞渔之后,韩昌柏便站起身来,朝着浴室走去。
里头传来水声,足足过了四十多分钟,韩昌柏才从里面出来。
他一只手握着毛巾擦着重新湿掉的头发,一双淡漠而清冷的眸子便朝她看来。
虞渔感觉自己好像第一次认识韩昌柏似的,她看着她朝她走过来,然后半弯腰与她对视,逼迫她将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与他对望。
“看完了么?”韩昌柏问。
虞渔:“没有。”
韩昌柏说:“你的房间在隔壁,你回房看。”
他声音有点沉,说出来的话却好像没给虞渔拒绝的余地,像个大人再向小孩发号施令。
虞渔身体朝沙发椅靠上缩了缩,她第六感,现在不太能招惹韩昌柏。
她总感觉,今天晚上的韩昌柏,有点不同。
“知道了。”她低低地回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可韩昌柏却没走开。
“给你找的新剧本,角色有武打戏,你能演就演,不能演就换。”
虞渔没抬头看韩昌柏:“你把剧本发给我看,我才知道能不能演。”
韩昌柏:“这态度可不行。”他声音里带上了点似笑非笑,虞渔抬头看他,他又问虞渔:“连句谢谢都不说么?”也不是质问,就好像是长辈好整以暇地递给晚辈一个红包,然后逼着晚辈说点好听的话的那种压迫感。
虞渔也不知道为什么韩昌柏一时半会儿好像变了这么多。
她说了两句好听的话,然后抬头观察了一下韩昌柏的神色,韩昌柏没说好不好,只是那么看着虞渔,盯着她,过了一会儿,才说:“你先回隔壁房间,早点睡。”
在隔壁房间换上睡衣躺下的时候,虞渔总觉得自己今天好像有点过于忌惮韩昌柏了。
之前的韩昌柏,没给过她今天这么危险的感觉。
——好像招惹不了一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