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用那位四平将军多说,利落分出五千人,兵分两路,朝临南郡和汝南郡去。
傅绫罗暂时顾不上外头的骚乱,等了两日,还不见纪忱江醒,她等不住了。
“宁音,你叫乔安和常府医安排,将王上送到产房里来。”
宁音有些迟疑:“可王上还烧着呢,要是给您和女公子过了病气……”
“不会,让人在屋里置个屏风,不叫悦儿靠近他就是了。”傅绫罗坚持,她不想他继续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昏迷着。
也是这会子,傅绫罗才逐渐理解,过去纪忱江那掌控欲从何而来。
他大概也接受不了,她在看不见的地方受伤或者……
原本觉得被安排被掌控,喘不过气来,现在傅绫罗已经掌控了南地,也许是站得高了,知道强大来的都不容易,她反倒不再抵触纪忱江的掌控。
只要他能醒来。
他不能再睡了。
常府医和乔安得知傅绫罗的安排,也有些吃惊,尤其是乔安。
乔安特别为难,“若是女公子哭闹起来,王上在昏迷中偶尔听到,心里得多难受啊?”
可常府医觉得倒是可以一试,“他睡得够久了,若真能叫小女君给哭醒,倒是个好事儿。”
总是反复起烧,着实太伤身子了。
乔安:“……”还可以这样?
他将信将疑带着护卫将主君给挪到了傅绫罗的房里。
下午,到小悦儿该换尿布的时候,傅绫罗咬了咬牙,没叫阿晴给换。
才几天大的小娃儿,身子不舒服,哼哼好几声也不见有人来,眼睛都不睁就开始哭。
这可真是傅绫罗的亲闺女,才刚出生的孩子,跟她哭起来一个动静,娇娇弱弱,带着那么点哀哀的颤巍巍调子。
宁音私下里就说,这定是个比自家娘子更娇气的小女娘。
除了出生那日,每每要哭,都能叫人心头发颤,几乎要心疼到骨子里,忙不迭就要去伺候好她,不想叫她哭。
傅绫罗忍着难受,她也心疼女儿,可孩子阿爹也该醒了。
只半盏茶功夫,若他还不醒……算了,要不她来哭?
傅绫罗犹犹豫豫把手放到了自己腿上。
“你那爪子要做甚?”沙哑的动静蓦地响起。
傅绫罗想也不想便回答:“要不我们娘俩一起哭?”
回答完,她才反应过来,是纪忱江在说话。
她瞪大了眼,有些惊喜地探身去看屏风后面的身影。
“你怎么醒了!”
“这么早就给我哭坟?”
两人都沉默片刻,下一瞬,还是同时开口——
“你是不是想挨板子了?”
“我不该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