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向晚澜问她,月亚尔这态度显然是不将她放心上,她想怎么处理。
盛放因着父母的关系,对于组建新的家庭不抱有任何的期待,但她却努力将自己养成一个负责任的人,不会轻易承诺什么,也不会轻易伤害什么。
这段恋爱谈得囫囵,可盛放至少并非一无所获。
对方带来的情绪价值虽然不多,倒也让孤寂至今的她有了几分动容。
向晚澜一开始还想着,就盛放这又软和又摆烂的性子,十成十是想听听解释,然后原谅对方。
出人意料的是,她无所谓地笑了下,云淡风轻道:“如果这恋爱谈得不开心,就没有继续往下谈的意义了。”
向晚澜难得脑子宕机了下,许久后才恍然大悟。
她倒是忘了,盛放脾气好,却从不是个委曲求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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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
盛放搀扶着走路颠三倒四的月亚尔进屋,马上翻箱倒柜地找起抑制剂。
喝醉酒的人是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的,反之来说,人在完全丧失自我控制能力时,是没有办法将信息素外泄的。
可月亚尔身上的蜜桃味却越来越浓,浓到在途中连司机都忍不住频频看向后视镜,一脸探究地注视着唯一清醒的盛放。
反应迅速的盛放立刻掏出手机看了眼日期,发现月亚尔的敏感期约莫就在这几天,心里便瞬间了然。
在屋里翻出仅剩的最后一支口服抑制剂后,盛放先将窗户关紧,而后打开密封的玻璃盖,将浑身滚烫的月亚尔扶起来,想喂他喝下。
迷迷糊糊的月亚尔小口小口地喘息着,脑袋枕在盛放的臂弯,一双湿润的眼眸牢牢盯着她。
“张嘴喝下去。”盛放的语气并不那么温柔,含情的桃花眼也有几分冰凉。
脑子混沌的月亚尔莫名生出点委屈来,当即扁着嘴凶巴巴地将抑制剂打翻在地。
玻璃摔在地上的声响格外清脆,啪嗒一下,唯一的抑制剂没了。
盛放没有料到他这个举动,心中当即预感不妙,想要马上离开变得逼仄无比的小房间。
铺天盖地的浓郁蜜桃香却在此刻爆发出来,昏昏沉沉的月亚尔摇摇晃晃地从床上坐起来,被汗水濡湿的红发紧贴在脸侧,竟险些与滚烫的脸颊融为一体。
他听着盛放压抑地低哼了一声,逃跑的步伐变得缓慢又无力。
“你不准走。”月亚尔赤着脚站在寒凉的瓷砖地面上,携带着厚重欲望的目光几乎要将她清瘦的背影烧穿。
盛放没有回头,只是攥着拳头哑声道:“你在房间里好好待着,我去给你买抑制剂。”
说罢,她便要打开门出去,慌乱的月亚尔情急之下傻傻追上去,恰好踩上刚才抑制剂破碎的地方,数片尖锐的玻璃渣子恶狠狠地刺入他柔软的脚心。
“你不准,不准走——啊!!”钻心的疼痛刹那间直冲大脑,脸色惨白的月亚尔跌坐在地,小腿前侧和膝盖也不慎扎到了碎片。
满室馨香中瞬间混入了一丝丝血腥味,本想狠下心一走了之的盛放彻底失去了开门的理由。
身后人凄凄切切地哭出声,一声又一声可怜又无力地唤着她的姓名,说自己好疼好疼。
“我的脚好疼,盛放你不管我了吗”月亚尔低低哀鸣的声音像极了被抛弃的奶猫,他把自己变得脆弱再脆弱,只为了阻挡眼前人离开的步伐。
盛放整个后背都僵硬了,她留下的时间越长,信息素给她带来的影响就越严重。
她深刻的知道,只要她回到月亚尔的身边去,今晚这个房门她将再也没机会踏出去。
“盛放。”
“盛放。”
“盛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