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远在天边默默修炼的垃圾丹修,怎么一不小心就被人拉进这么危险的游戏里呢,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
以前在琉璃天里跟人起了冲突,仗着有仙君在,她还有点小聪明,云京总是能翻盘,但现在被关在这个院中,孤立无援,四下茫然,根本什么都不做不了,这才感受到自己一个普通人,在修真界中有多渺小。
要是有什么办法,能让她逃出这个地方,或者不参与石将军的计划就好了,云京盯着窗外时不时走过的侍从们,使劲在脑子里想着各种主意。
石将军大概真是一个大忙人,整天除了要忙自己的阴谋诡计,还要帮妖神大人跑前跑后,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再现身。而石巍然应该也在那天被狠狠刺激到了,再没来找过茬,至于是不是偷偷在屋子里好好学习,云京也不得而知。
她只晓得自己的焦虑,在漫长又无聊的时间中,变得钝化。再等下去,只怕逃生的主意没想到,精神就先崩溃了。
又是一个不眠夜,云京躺在床上,继续在“怎么逃”这个问题上绞脑汁。
借着微弱的烛火,她惊讶地发现房间角落突然开始冒出一阵黑烟,吓得她拥着被子,立即坐了起来。
狗东西石巍然,不会是他在朝房间里喷毒气,想要灭口吧!
再多看几眼,云京便知自己想多了,那黑烟出现在砖石墙角,石巍然就算把肺吹破,也吹不进来……
她又惊又怕,赶紧从床上下来,离得远远的,还频频朝门口看,预备着随时逃出去。
越看越不对劲,那黑烟渐渐凝聚在一起,最后居然变幻出一个人的模样,云京逐渐张大了嘴巴,这不是仙君吗?!
她当时就想大叫,又怕惊到外面的侍卫,便赶紧闭嘴,只用一双眼睛激动地看着。
一个与萧恕一般无二的人,缓缓从黑烟中走出。
若不是他在看见云京之后,两眼平静得没有任何情绪起伏,云京都要以为,这就是仙君本人了。
这不正常。
云京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形态,也不敢贸然过去,只能极小声地朝那边喊了一句:“仙君,是你吗仙君?”
真仙君不可能用这种邪气满满的方式现身,还对她满脸平静吧……云京默默在心里猜测着。
“我不是他,只是他的心魔。”那人声音冷然地说着。
云京:“!!!”
都化出心魔了?她立即方寸大乱,赶紧上前几步,担忧地问询关于仙君的各种情况。
这心魔明明跟萧恕长得一样,但似乎只继承到了他的冷傲,虽然认识云京,看她一副快哭起来的模样,神色却没有任何起伏,依旧冷冰冰地站在原地,宛如对待一个陌生人。
“他被掌门软禁,哪也去不了。”
一听如此,云京越发心痛了,当即就红了眼眶:“怎么会这样……”
“知道自己动弹不得,他就把我逼出来,让我帮他办事。”心魔继续说着,谈不上爽快,也谈不上厌恶,“先去调查了石将军的线人,接着又顺着线人提供的线索,找到这里。”
知道仙君还惦记着自己,云京别提有多开心了,但无论如何也不希望他做到这种地步,心魔这种事岂能当做儿戏啊!
“你、你还是赶紧回去吧……话说,心魔出来了,还能回得去吗?”云京担忧地问着,全然不管这问题究竟有多傻,只求心魔不要对仙君日后产生什么影响才好。
心魔道:“他让我把你带走。你身上沾着那线人留下的药味,所以石将军才能顺利找到你,等我将药味去除,他想找你就没那么容易了。”
这说法诡异得令人毛骨悚然,云京还真想知道这线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又是在何时何地朝她身上下这种怪药的。
“就是那御兽宗弟子。”心魔解释着,“他送了你一份礼物,你用了,就沾上了。”
多遥远的事,云京在脑子里想了一遍才想清楚。
那时她因为灵气不足意外退回鸟身,不仅围观仙君跟人打了一架,还被御兽宗弟子送了一份能让鸟类羽毛油光水滑的药……居然在那个时候就出问题了,可见这家伙确实很早就盯上自己了。
“骗子!”云京气死了,当时她还真以为那药能帮她羽毛靓丽,所以用了不少呢,欺骗她的爱美之心,简直可恶!
“没有其他事的话,我现在带你走。”心魔冷静道,仿佛这里不是什么妖界皇城,而是一处僻静山洞。
云京震惊,压低声音:“外面都是守卫侍从,你怎么带我走啊!”
“有多少杀多少就是了。”心魔一脸无所谓的冷静,“那个线人我也杀了,谁要是拦着我,就是这个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