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十二人里面,有几个凡人仆役,很快都老死了,还有几个本来就在癸璜一百零五年受了重伤,熬不住也死了,另外几个觉得待在这里守墓一辈子没有出路,于是便跑了,还有因为受不住阴气发疯入魔的……总之,现
在就剩我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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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平回头看了孟沉霜一眼:“当年燕家鼎盛时,愿意收留我做个洒扫仆役,赏一口饭吃,又传授仙法,我受恩诸多,现在燕家覆灭,我要是立刻逃跑,就是个有负恩情的小人了。现在燕氏大陵冷冷清清,守墓有我一人,也足够了。”
他语气中有许多唏嘘,但对这两百多年里自己的贫苦危险闭口不提,话语又转回燕家:“两百年前时不时有燕家故友来祭拜,后来慢慢疏远,到现在快一百多年没人来吊唁祭拜了。
“这些年天上都的人也不怎么来,而且,以前就算是来,也是理事台和经业台的人来看一眼,怎么这一回是辑案台接手,是出了什么事吗?”
“怨魂。”孟沉霜不清楚之前理事台和经业台下来是做什么,只能言简意赅,以免出错。
“噢……”这一个词却让燕平一下子想到什么,“最近一段时间,压制怨气的阵法的确有松动,不知道是因为天上都传送下来的灵泉变得稀薄,还是阵法太老,又或者是因为冤魂顺着盗洞跑出来过。”
“盗洞?”
燕平嗫嚅几声,显出几分歉疚和自责:“这侘音山太大,我一个人有时候看顾不过来,让一座燕家老祖宗的坟被挖开盗了。”
他换了条路,带孟沉霜和谢邙去看某位可怜的燕家老祖宗的坟。
途中,孟沉霜用神识传音询问谢邙怎么会有辑案台银络。
谢邙答:“之前裴汶把它落在苍鹫台,送回去太麻烦,我便先收着,等他来取,但他似乎忘了。”
然而苍鹫台到辑案台拢共就几步路距离。
孟沉霜:“……”
谢邙却神色如常,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问题。
两人一边在神识里说着小话,一边跟着燕平到了祖坟现场一看,这哪里是一个盗洞,整个坟头都被人挖开了。
墓里陪葬品七零八碎,棺盖被人强行打开过,眼下虽然又给合上了,但燕平没来得及把夯土盖回去,铁铲还靠着一棵老柏树。
坟墓狼藉堆土里,阴沉沉的怨气飘荡不去。
倒也不能怪这位燕家老祖宗,谁家祖坟被刨了能高兴的起来?
“盗墓贼是个凡人,被怨气一冲撞便失魂死了,”燕平说,“他是山底下离水村一个游手好闲的混子,怨气激起其他墓里残留的鬼魂,沿着盗墓贼的气息到山下离水村扰人。我实在是压不住他们,没有办法,大人,您能帮这个忙吗?死者不得安息,也是无辜。”
孟沉霜点了点头,谢邙于是出手,以净魂诀消去游荡的怨气,重新把坟茔归拢填埋。
孟沉霜取萧奏一首归魂曲,将残留的魂魄送至山下北琊江,由江水送往东方归途海中,入九泉转世。
萧声一停,侘音山中游荡的怨气再次汇拢,让竹筐里昏睡的燕芦荻呼吸紧迫,不得安然。
孟沉霜摸了摸他的额头,手心里向来让孟沉霜不适的滚烫温度在这时反倒像是温泉水般的安抚。
这些星罗棋布于山间的坟茔只是过去燕家先辈之墓,在灭门惨剧中殒命之人,另葬于别处,是真正纠缠着燕芦荻的命魂煞所在。
燕平听闻孟沉霜还想要去那边,愕然问:“二位大人想要下墓吗?”
“下墓?”孟沉霜抬了抬眉,“那些墓,能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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