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冽,
香气馥郁,
俨然茶中上品。
即使是是不懂品茶之人,见了无瑕白瓷茶盏上还镶着金边,便也能知道这家主人是何权势地位了。
孟沉霜盯着茶盏出了会儿神,再转头时,一位紫缎金簪、衣着极华贵,遮掩着微微鼓起的小腹,看上去约莫三十岁的女人踏入放鹤楼。
一众卫戍停步楼外守候,只一个玄衣束袖的男人手握重刀,垂首跟在女人身后护卫。
她在主位上落座,持刀男人便又守至她椅后。
那略带艳色而矜高尊崇更胜的凤目波光落在孟沉霜与谢邙二人身上,随之便是那独有的缓慢审视:“我名李悬觞,二位是昭灵大长公主门下修仙者?”
那礼部侍郎必须要问一句,还得不到准确答复,只能猜测的问题,在李悬觞这里却只需一瞥。
若非世外之人,怎会在辰华公主入内时,仍端坐高台,洒脱如常,于权势威严没有半点畏惧之意,
话已至此,孟沉霜也不再跟她打什么机锋,颔首道:“是,我名李渡,同伴萧山。”
随后取出金令,持刀男人上前接过后,又恭敬沉默地呈给李悬觞。
李悬觞验看一番:“的确是大长公主信物。大长公主创设神京机策署,佑国事顺遂,如今神京机策署传至我手,二位若有所需,悬觞必竭力相助。”
“倒算不得大事,”孟沉霜微笑,“是我二人想要一览故萧上将军墓,但有兵围山,不让外人入内,便想找公主殿下帮忙。”
李悬觞的手忽然停顿在半空,少顷,她将金令交给持刀男人,让他送还回孟沉霜手上。
“我听闻大长公主如今已继任剑阁阁主之位多时,原以为她已远离凡尘,没想到如今却仍不满于太子吗?”
孟沉霜怔了一下。
他这大徒弟当年到底留下了什么样的名声,怎么每一个人都觉得他想要掺和夺嫡浑水。
“大长公主并无此意。修仙者不能牵涉凡尘过深,更何况这是帝王家事。”孟沉霜答道,“拜谒故萧上将军墓,不过是我二人私愿罢了。”
李悬觞凤目中闪动着冷光,显然不大相信孟沉霜的这套说辞,却仍应下:“好吧,二位如若只是想去看一眼,事情倒算容易,肃芳,你持我手令,亲自陪同两位仙长去返枝山,免得那小儿不放人。”
“由我去?”持刀男人说出了见面以来的第一句话,没想到竟是一句显得略有些逾距的反问。
“嗯。”李悬觞道。
持刀男人迟疑了片刻,才道:“我尽快回来。”
待李悬觞起驾离开放鹤楼,继续去处理署中事务,男人看着她的背影在游廊上渐行渐远,移步楼外,唤出两个黑衣暗卫嘱咐道:“我不在时,保护好公主。”
知道辰华公主的紫衣在游廊拐角处消失,他这才领孟沉霜与谢邙二人往外走。
一路走出明觉观,卫戍、官吏和侍从们见他行过,都要停步拜一声:“聂统领。”
孟沉霜这才拼凑全了这个守在辰华公主身后,大部分时候都恭顺不语的男人的名字,聂肃芳。
从这一路来看,聂肃芳的地位在神京机策署中只高不低。
出了观门,黑马已备好,聂肃芳矫健翻身上马,在辰华公主面前的恭谨消散殆尽,但瞧着仍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样子。
孟沉霜已经做好了一路保持礼貌的沉默,和谢邙神识传音聊天的准备,没想到随着马蹄踏河岸向北去,聂肃芳先开了口。
“萧仙长姓萧,是出身锦京萧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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