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者的眼睛很好用,无需点灯也能在黑暗里视物,只是颜色看得不大真切,他穿过无数黑影来到床边,发现谢邙侧身靠着断裂倾斜的床板,似是合目睡了。
高挺的眉骨与鼻梁投下边界分明的阴影,月光透过窗纱,朦朦胧胧地落在长睫上,倒将谢邙这张脸柔软了几分。
孟沉霜在床板边蹲下身,用手指去碰谢邙的睫毛。
触感毛绒绒的,像是把弹性极好的小刷子。
“仙尊好兴致,在外面摸了一手狐狸味,现在又用这双手来摸我的脸?()”
谢邙的冷声响起,孟沉霜猝然对上他睁开眼,登时冒起一股极诡异的心虚感。
他收回手,闻了闻自己的手指:有味道吗?野狐狸才有骚味,别医君是≈hellip;≈hellip;4()4[()”
谢邙哂笑:“别羡鱼是你家养的狐狸?”
孟沉霜:“也不能这么说,他修成了人形,也按照人的礼义廉耻行事,还是该尊重他的自由意志,说他是属于谁家养的,不合适。”
谢邙:“如果仙尊喜欢养狐狸,别羡鱼还有个弟弟,名作别南枝,他虽修成了人形,但却始终把自己当狐狸,不当人,应当是愿意给你做抱枕的。”
孟沉霜眼睛一亮:“听上去不错。”
谢邙静静地凝视着他:“仙尊今夜来取剑吗?”
“不是。”孟沉霜道,“你怎么只想着这个?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看我?”
“我喜欢你,就想多看看你。”
谢邙呼吸滞住,浑身一僵,他看着孟沉霜脸上如清风明月般的笑意,久久说不出话来。
孟沉霜:“你不信么?也是,我这样把你绑在破屋子里,你是很难相信,我给你解开锁链吧。”
谢邙深深闭了闭眼,在孟沉霜靠近时忽然退后躲开,再开口时,语气中尽是怒火与愤恨:“孟沉霜,你这是在羞辱我吗?你解开我的锁链,我定要饮你的血,啖你的肉,再剥了你的皮做被子!”
孟沉霜被这突如其来的谩骂惊得打了个抖,所有动作都停在了原处。
可就在最初的惊愕后,他的目光和神情逐渐转变成了另一种叫人摸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就仿佛……谢邙的话提醒了他,在温柔相待以外,还有一条强行羞辱的路子可以走,并且这条路子,现在勾起了他莫名的兴趣。
孟沉霜看着谢邙身上的铁链,开始陷入沉思。
谢邙把眼睛一闭,整个人往木床废墟里一滚,任由随后孟沉霜又说了各种各样的情话或威胁的话,谢邙都不再回应,只露出自己的后颈,对准孟沉霜的视线。
第二天,别羡鱼当真把他的弟弟别南枝抱来给孟沉霜了。
小红狐狸差不多只有大红狐狸的一条腿大,猫儿似的,一来就抢占了琼巧兔在孟沉霜怀里的位置,气得琼巧兔狂捶别羡鱼。
小红狐狸在
()孟沉霜怀里拉长四肢,伸了个懒腰,舔了舔孟沉霜的手,对他说:“我想吃鸡腿。”()
吃!孟沉霜欢欢喜喜抱着小红狐狸去厨房杀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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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羡鱼和应商站在雨中,气氛却渐渐压抑下来,流动着沉重的忧虑。
之后几天兰山秋雨仍旧绵延不断,孟沉霜走哪都抱着小红狐狸,睡觉都拿它当抱枕。
别羡鱼欲言又止。
除此以外,就是孟沉霜动手把听雾阁重新修缮了一番,该换的瓦片地砖和家具都换了一通。
谢邙似乎很看不惯他在眼前晃荡,气愤无比,反复问孟沉霜什么时候杀了他。
孟沉霜只笑笑,偶尔偷亲谢邙一嘴。
谢邙被锁链捆在床上,动弹不得,也没办法躲开,只能每回被亲了以后,都闭着眼睛咬牙切齿。
孟沉霜逗人逗开心了,又去琼巧兔的织坊染坊转悠,看看这群兔子们能造出什么花样的布匹和衣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