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竹森:“……”
“听话,我先帮你把衣服套上,”宫止按照施重教他的步骤
,有条不紊地照顾着温竹森,“然后我们去外面的走廊,慢慢地走一走,争取早点排气。”
闻言,正抿着嘴唇跟自己做心里斗争的温竹森瞬间泄了劲儿,好悬没闪到伤口。
他尴尬地移开视线:“……好,知道了。”
凌晨三点半。
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温竹森在宫止的陪伴下,勇敢地迈出了病房门,踏上了自己的排气之路。
温竹森担心自己术后出意外,但又担心因为不出意外而必然会来到的排气,整个人不禁有些焦虑。
好在宫止为人体贴,根本不会让场面冷下来。
他一边托着温竹森的手,一边耐心温和地给温竹森讲着鼎鼎一两岁时候的趣事,把温竹森逗得轻按着伤口,伏在他的手臂上不停地抖着肩膀笑。
宫止轻笑着把人扶稳,忍不住将目光化成线,一遍又一遍地描绘在青年背后披着的自己的外套上,心头满是暖意。
“小叔怎么会这么可爱啊,”温竹森又痛又想笑,只得靠说话来转移注意力,“我得快点儿好起来,早点儿见到小叔。”
温竹森那边儿张嘴闭嘴都是鼎鼎,宫止这边儿眨眼闭眼都是温竹森。
是时候再为自己争取一次了。
宫止将自己的手臂稳稳地托在温竹森的肘弯下方,步伐放得极慢。
但他的思绪却并没有因为放慢了的步伐而变得迟钝,依旧能够找准重点:“竹森,你这几天有考虑过让我追你……”
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道短促而低微的气声就凭空出现了。
“噗——”
走廊里一片寂静。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宫止刚一垂眸,就跟温竹森茫然无措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此时的温竹森已经快要晕过去了。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点什么事情才能显得不那么……窒息。
宫先生的脸上没有表情,可是心里呢,怕是快要憋笑憋得出内伤了吧?
情急之间,温竹森还是下意识地选择了保住自己的颜面,准备挣扎一下。
他定了定神,语气里带着满满当当、自欺欺人的意味——
“不是我。”
话音刚落,宫止望向他的视线中多了一丝惊愕。
这医院走廊里,已经将近十分钟没有任何一个人经过了。
不过没关系,他可以力挽狂澜。宫止心想。
“竹森,如果我认下了这个屁,”宫止望着温竹森的眼睛,神情严肃得仿佛是在商讨几个亿的合同,“从明天开始,我可以追你吗?”
温竹森抬手抹了抹额间被这困窘激发出来的薄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