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扶苏只是垂眸认错:
“我好奇嘛……”
他说自己是在网上闲逛的时候无意间看见这类文章的,有些好奇有没有人写其他臣子的故事。然后一路顺着搜下来,就搜到那个说他忌惮弟弟的推文了,气得非要和人对线不可。
整个过程都毫不掺假,就是隐瞒了一点点细节。
始皇看出了他有所隐瞒,不过并未追问什么。想来也就是搜文的时候搜到了不少和父亲有关的配对,怕父亲生气才不敢提。
后世人都能毫无顾忌地拿他和扶苏做文章,焉知不会再写点别的人?他治下那么多和他关系亲善的臣子,肯定也尽有人编排。
始皇头疼地看着长子:
“扶苏,便是你如今不再是大秦之主、卸下了那些担子,也不该太过放任自己。有些事情即便朕不说,你也该晓得不能做。”
以前当太子和皇帝的时候,扶苏还会收敛一些,为着大秦的形象考虑。现在没了枷锁,他倒好,竟还想着要用这种东西去调笑群臣。
自己的亲儿子,始皇能不知道扶苏准备干什么?他闲得无聊了解那么多东西,真就是为了满足好奇心?
扶苏有点心虚:
“阿父,我再也不敢了。”
他见左右无人,上前两步在父亲腿边跪坐下来。忽地变成十来岁的小少年模样,把脸埋到阿父膝盖中,抱着他的腿撒娇耍赖。
“阿父不要生我的气,阿苏错了。”
始皇伸手抚了抚他的脑袋:
“朕许久没同你发怒了,你惯会仗着朕脾气好生事。”
扶苏抬头眼巴巴看他:
“我以后一定乖,阿父还生气吗?”
始皇看着他犹带稚嫩的脸颊,叹了口气。
臭小子为了脱罪都用上这招了,他还怎么生气?分明是个成年人了,还总爱假装自己是个没长大的小孩,示意自己还小、不懂事很正常。
始皇揪了揪他的耳朵:
“你说呢?又想蒙混过关?”
那就是已经不生气了,但是为了老父亲的脸面,又不能直接说不气了。不然刚刚还特别不悦,随便哄一下就好,始皇帝不要面子的吗?
扶苏只好继续哄爹。
他从地上爬起来:
“我给阿父捏肩捶腿。”
始皇:……大可不必。
始皇拦下了他,扶苏会个鬼的按摩,这样的孝顺不要也罢。
他将儿子拉到身边坐下。
扶苏本就身材纤薄,变小成刚抽条那会儿更显单薄瘦弱。坐在他身侧小小一个,将父亲衬得更加伟岸。
始皇还记得儿子那段时间怎么吃都不长肉,夜里也还会因为腿抽筋被疼醒。但扶苏一直没和他说,自己悄悄忍着。
后来有一天,秦王政和儿子聊国策聊到深夜,就留孩子和自己同榻休息。
半夜扶苏又疼醒了,捂着腿不得章法地揉捏着。动作还不敢太大,怕闹醒父亲。
秦王政到底还是醒了,发现不对劲让人点了灯。就见小少年疼得嘴唇紧抿,硬是没发出声音来。
他顾不上披衣,急急忙忙问儿子怎么了,捂着腿是不是腿疼。
扶苏才小声告诉他腿抽筋了。
太医说长个子的时候常有这样的事情,他就没告诉阿父。阿父最近在为国事烦忧,他不想给阿父添乱。
秦王政后来亲自给他揉了半晌的腿,还叫来侍者学,往后夜里好替太子揉腿。
他少时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个子高的人更容易碰见这种事情。是因为长个子,才会腿抽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