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到了余暮寒手里,她们再想拿到,那肯定能算抢了。
沈素沉思一会儿,忽然想到余暮寒原书里是将灵破珠赠给了林青槐的,既是他都愿意给林青槐了,那肯定也会愿意给白箬衣才对。
“夫人,江长老,我们可以让盛宗主去问白箬衣要,白箬衣是余暮寒的天妻,她如果去要,余暮寒说不定能够直接给她,这也不能算我们抢了。”
虽然觉得利用女主可能不太好,但她要灵破珠也是为了
()沈吟雪,沈吟雪不仅是白箬衣的师祖,还是偷取余暮寒命格的关键,白箬衣帮她们也是在帮她自己挣脱命运的控制。
卫南漪是觉得这办法可行,但这样迂回的办法对于江蕊平来说就是个麻烦。
江蕊平试探着问了句:“我们真的不能直接杀了他吗?难道我把他烧成碎片,他还能重新活过来不成?”
沈素沉思片刻,方才说:“我觉得应该是可以的,江长老你刚刚也说了阳破珠和阴破珠齐聚可引沌气聚新肉身,那我们能用,他肯定也能用,而且他很有可能比我们更先拿到那两颗珠子,如果珠子也成了他的牺牲品,我们该用什么替盛宗主重聚肉身呢?”
听到沈吟雪很有可能没有办法重聚肉身了,江蕊平脸色立刻就变了。
她不再提要杀余暮寒的事,而是乖乖服从了沈素的安排:“我们还是先找清凝吧。”
江蕊平想了想,又说:“沈素,你这个称呼不好,这天底下的长老这么多,怎么知道你是在叫我呢?不然你跟着南漪喊我师叔吧,反正逸文都已经死了,他也听不到,辈分也乱不了,他要是实在觉得太乱,顺着南漪的辈分喊上你一声师姐,我也是不会介意的。”
……
江蕊平还真是……这话沈逸文听了都得哭的地步,她确实是偏心眼,全偏卫南漪身上去了,亲徒弟的死活感受那是半点不在乎,她也就在出手大方,杀人心得分享上面像个好师父了。
卫南漪却猛地看向了沈素,那眼神仿佛在说师叔为何跟你想到一块去了,要不是江蕊平还盯着她们,沈素一定要跟卫南漪说上一声,她们想的还是有区别的,毕竟江蕊平让沈逸文喊沈素师姐,沈素是想沈逸文喊她师姐夫的。
夜更深了,黑暗吞噬了白净无暇的月光,卫南漪寻着阵法所牵连的方位,慢慢将灵力注入进去,正在慢慢剥开阵法和江蕊平,沈素则是顺着卫南漪的指引,站到了跟她截然不同的位置,帮着她一起剥离着江蕊平和阵法。
江蕊平将她自己封死在了阵法中,饶是卫南漪剥开她两都有些吃力。
江蕊平是个很急的性子,耐心实在是有限,她渐渐有些不耐烦了,她朝着阿绫招了招手:“你过来。”
江蕊平长得并不凶恶,只是她刚刚一举一动都在阿绫眼里,她简直比凶兽都可怕,边上还有只被她们死死困住的黑熊妖,阿绫知道江蕊平是她师父的师叔,可她还是有些怕江蕊平:“您,您要做什么?”
她不敢上前,江蕊平也没有用对待岑茵那样残暴的方法强行将阿绫拽到她跟前,她扁扁嘴,跟阿绫解释了:“借你的血用一用,我现在被困住了,等着你师父把我挖出来太慢了。”
卫南漪猜到她要做什么了,忙道:“江师叔,你别冲动。”
江蕊平皱了皱眉,仗着卫南漪和沈素抽不开手管她,依旧是哄骗着阿绫:“你要知道,我的阵法可是很厉害的,你师父要将从里面挖出来会很累很累的,你是个孝顺徒弟,你应当也不想看着她累吧。”
阿绫果然经不住
诱骗,乖乖走到了江蕊平跟前,她还是有点害怕,小声问着江蕊平:“江前辈,为什么是我?()”
江蕊平嫌弃地抬手戳了戳阿绫的额心:你怎么这么笨,一点也不像南漪的徒弟,这里就你跟我一个血脉啊。()”
阿绫有瞬间的失神,眼底忽然间浮起了奇异的光彩,她抓了抓她自己的小脸,哑然失笑:“啊?他们都说阿绫的血脉是恶种,只能害人,没想到还能救人。”
要真说眼前的姑娘一点困难都没有经历也不见得,江蕊平听懂了其中的落寞。
她没什么共情能力,但她自己就是九杀断灵根,她知道这种血脉要经历多少冷眼,哪怕没有被鲜血刺激的九杀断灵根其实也可以像普通人一样生活,哪怕在那些追杀谴责她们的人当中有更恶毒的人。
江蕊平戳阿绫额心的手顿了顿,而后更用力了一点:“他们说你是,你就是了?”
她眼神突然间落寞了些:“其实你跟我不同,我这样的人才是恶种。”
阿绫捂着被戳红的额心,抬着眼皮看着江蕊平道:“江前辈,虽然你看起来凶巴巴的,但你好像也没有那么坏,你刚刚还哭了呢,哭的特别可怜……”
后半句话她完全可以选择不说的。
都怪沈吟雪,让她丢人都丢到小孩跟前了。
江蕊平没办法面对阿绫的注视,她伸手在阿绫胳膊上挑开了一道细口子,自己的手心靠近了阿绫的伤口,鲜血交汇的瞬间,江蕊平一双美眸变成了赤红色,妖异的光彩侵占了瞳孔,她身上忽然开始着火,红色的火焰在瞬间将江蕊平吞没,而阿绫也被她推出了火焰中。
阿绫捂着被烧红的胳膊,掌心一点点冰雾浮出,降下了灼热的温度,冲着卫南漪喊道:“师父,江前辈烧起来了!”
卫南漪也看到了,她颇为无奈地收回了手,也示意了沈素停下来。
她们走到了一起,共同看着已经淹没在火海中的江蕊平,沈素不太确定地望向卫南漪:“夫人,江师叔不会有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