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清凝背对着余暮寒,看不到余暮寒的脸,疼痛也能减弱些。
盛清凝扫了眼沈素,看了眼狐柔:“小狐狸,带她回去疗伤吧。”
江谙来到了盛清凝身边,他藏起来渴望掌控全局的心,恭敬地冲着盛清凝说:“掌门师妹,这谁赢谁输还没有定下呢?”
他早从余暮寒口中听闻盛清凝对她有意,自是觉得盛清凝会袒护余暮寒。
江谙当然不想余暮寒输,不过余暮寒闹得有些难看了,若是他来判定输赢难免引火上身,所以他是故意将火烧向了盛清凝,若是前几日盛清凝还真可以迷了心判余暮寒赢,可今时不同往日了。
盛清凝淡淡地睨了眼江谙:“江师兄是觉得一个借用妖族的手段的小人还能成为这场比试的胜利者吗?”
这与江谙预料的不同,他没有想到这火还是烧向了他。
他不想得罪余暮寒,也不想成为众矢之的,自然是闭口不言。
盛清凝倒是不跟他僵持,她指了指沈素:“当然是沈姑娘赢了。”
盛清凝话刚刚脱口。
胸口猛地一痛,她捂住唇,鲜血就从指缝中流了出来。
她不是在简单地判定一场输赢,而是在背叛命运,她决断了天选之子的败局,这是余暮寒第一次的败局。
江谙看到盛清凝突然吐血,搭住了盛清凝的手腕,假模假样的关心着盛清凝:“掌门师妹,你这是怎么了?”
“无碍,来的路上受了点小伤罢了。”
盛清凝拂开了江谙的手,站定在木莲台上,灵力运转,气沉丹田,高声道:“这场比试归一宗沈素胜,临仙山余暮寒败!”
清亮的声音在整个比试地响了起来,字字句句都直击耳膜,所有人都将沈素的胜利听得清清楚楚。
她赢了!
沈素没有想到她居然能赢余暮寒,在他命格未曾发生改变以前就赢了他,这不仅仅是比试的胜利,也是她们和天争的胜利,在这命运中寻求脱身机会的人和妖不约而同给了沈素掌声,有了人带领,自然也有附和。
越来越多庆贺的声音响了起来,似乎每个人都在嘲笑余暮寒的败局。
余暮寒面色阴沉了下去,他盯着盛清凝的背影,他幽幽地喊了声盛清凝:“清凝……”
他直呼盛清凝名姓,冒犯的话还没有说出来,身后就传来了一声:“余师弟,她可是我师父。”
余暮寒转过身,白箬衣不知何时来到了他身后,原本该满是关怀的一双眸
子,这一刻只剩下了薄怒。
她向来敬重盛清凝,感受到余暮寒语气中的暧昧不清,自是恼怒不已。
见了白箬衣,余暮寒一下哑了嗓,他将原本要说的话都咽了下去。
他搓了搓指腹,忽然道:“师姐,我好疼。”
听着他喊疼,白箬衣眼中的怒意慢慢消退,眼中多了些关怀:“我看看。”
她连忙要替余暮寒查看伤口,身后却猛地传来了一声熟悉的痛呼。
白箬衣诧异地回过眸,就看到打着羽毛伞的林青绮摔了下去,她跟那伞上的羽毛一样轻飘飘的,就连摔落在地上都没能发出什么声响,只是她手中的羽毛伞歪斜了下去,垂落在了莲台上,整个人暴露在了阳光下,热烈的眼光灼痛了她的肌肤,她微微侧着脑袋,垂落下的青丝遮掩着她苍白可怜的面容。
她似乎是不适极了,抬起手,搭在了唇边:“咳咳咳……”
怎么看都是林青绮更可怜一点。
白箬衣匆匆看过一眼余暮寒,忙向着林青绮身边走近,半跪在了林青绮边上,想伸手去碰林青绮,手伸到半空中就停了下来,只能低问她一声:“林姑娘,你怎么了?”
林青绮可怜兮兮地抬起了头,微红的眼眶,苍白的唇色都彰显着她的脆弱。
“我,我有些疼。”
白箬衣立刻想到了林青绮昨夜里伤着的背,她捡起来了羽毛伞,另一只手朝着林青绮递了过去:“林姑娘,我先扶你起来吧。”
“师姐,受伤的是我!”
余暮寒不甘心地追到了白箬衣边上,他恶狠狠地瞪着林青绮。
林青绮就像是没看到一样,她颤颤巍巍地将手放在了白箬衣手心,带着些许小心:“白姑娘,我没事的。”
白箬衣无奈地望了眼余暮寒,她扶着林青绮起身,喃喃道:“余师弟,林姑娘也伤得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