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茵和余暮寒脸色都变了变。
岑茵说不了话,余暮寒忌惮地扫了眼悯仙镜分镜,他还不想被沈素三言两句断死他的后路:“你是雁碧山首领,自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谁知道是不是你诚心污蔑熊族和虎族,茵儿姐姐是无辜的,你们让她成了哑巴,她自是有口难辩。”
“无辜?”沈素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雁碧山所有妖都知道,熊族和虎族刺杀我,她是熊族族长,她无辜?这世上就没有恶妖了。”
他跟沈素争吵的功夫,弱轻已经和岑茵缠斗了起来。
余暮寒打不得,别人可就不一样了。
“弱轻!”
江绪心中自是牵挂着她的剑,她抿抿唇:“阿娘,我不打余暮寒了,我的剑在那……”
卫南漪牵着江绪的手松了开。
江绪立刻握着裕灵剑,朝着弱轻的方向赶去。
只不过这一次她没有招惹余暮寒,余暮寒就堵上了她。
沈素暗叫一声不好,果然在江绪的剑划破余暮寒手臂的时候,狐柔手臂上跟着多了一道伤口。
狐柔举着那只多了血口子的手臂,耷拉着的狐狸眼里满是苦涩:“沈道友,你能不能管管你女儿,我真的还不想死,碧娘等着我回去呢。”
她女儿?
沈素往狐柔口中又塞了一颗凝补丹,封住了狐柔的嘴:“你让我想想我该怎么办?”
狐柔见跟沈素说没用,立刻转到了卫南漪边上,她将手臂抬起来给卫南漪看,另一只手指了指溃烂的胸口:“卫仙子,我真的不想死。”
卫南漪跟狐柔也相交甚久,哪里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可余暮寒的身体太反常了,卫南漪也没想到该从何处入手。
她幽幽叹了声:“我先将绪儿带回来。”
她想着先拦下江绪,
沈素却忽然拽住了她的手腕:“夫人,先等等。”
狐柔在卫南漪说要将江绪带回的时候,狐狸眼亮了亮,可沈素这一说话,她的眸子又黯淡了下去:“沈道友!首领大人!再等,我就该没命了。”
沈素瞥了眼江绪和余暮寒。
说实话她们修为差不多,江绪有神器裕灵剑,余暮寒有璃破珠和成堆的灵宝。
在余暮寒有防备的时候,两人是打得有来有回,没有人落下风半分。
“江姑娘没那么容易赢。”
沈素安抚着狐柔冷静了下来,狐柔看了眼悬空的悯仙镜分镜,连连叹气:“碧娘也不知道会不会心疼我?”
“会的。”卫南漪应了声狐柔,一边留意着江绪的动静,一边问着沈素:“小素,你在想什么?”
沈素将狐柔的手腕拽住,将她受伤的手臂扯了回来,看着上面的伤口,眉心紧皱:“夫人,我在想为什么只有狐柔?”
卫南漪愕然,她下意识朝着白箬衣和岑茵看了眼。
狐柔也终于是反应了过来,她指着白箬衣道:“是啊,她们不都是吗?为什么只有我会替余暮寒受伤?”
沈素倒是隐隐约约猜到缘由了。
白箬衣是天妻,她会被命运影响去喜欢余暮寒,但她其实也是被天道偏护的人,她不会经受其他灵根经历的痛苦,也不会经历死亡,自然也不会替余暮寒承受伤痛,而岑茵应该是那颗唯一没有黯淡的珠子。
黯淡的珠子会被迫接受余暮寒的掠夺,就像是……像是一件灵宝被输了出去,他的主人在灵宝出手以前想要榨干灵宝最后的价值一样。
余暮寒和天道跟强盗又有什么区别?
可这样的话,她该能看到什么掠夺的痕迹才是。
沈素努力睁开了灵眼,还是只能看到那十二颗珠子,再没有其他。
不太对。
白箬衣终于是觉得不太对劲了,她一双美眸死死盯着狐柔身上越来越多的伤口,这每一道伤口都是落在余暮寒身上的剑所为,未免太过不可思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