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南漪忽然想起来了沈素刚刚所说的话,她忙是冲了过去,小心翼翼找寻着第二颗灵珠所连之人。
还没等着卫南漪找出第二颗灵珠,余暮寒身上的红线就搅乱在了一块。
别说是辨认第二颗灵珠了,就是数清红线的数量都变得困难。
忽然,白箬衣的身体也动了。
任凭林青绮如何抓牢她,她还是挣脱开了林青绮的手,身体不受控制地冲向了余暮寒。
她讨厌失控,更加见不得林青绮眸中的落寞:“林姑娘,我真非负心人,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只是我的身体好像不太受控制了。”
林青绮咬了咬牙,忍着伤痛,在盛嫦杞的搀扶下追了过去。
她既决定了搭救白箬衣,那就不会半途而废。
在林青绮追过去的瞬间,剩下的人都动了。
她们虽不知发生了什么,可现在靠近余暮寒绝非什么好事,而且人人都瞧见了,那显露出来的红线上传向余暮寒的血珠子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急了,这摆明是要拿走她们的命。
向来步伐稳健缓慢的老山羊居然冲在了最前面,他伸出手一把扯住了竺仙儿:“仙儿,不能过去。”
竺仙儿自是明白不能过去的,可现在的她身不由己。
她运转着妖力,努力将身体变成薄雾,脱离红线的束缚,可雾化的身体竟是只从皈苍手心飘走,而红线依旧束缚着她,小山羊难得地红了眼:“爷爷,我该早点听你的才是,若是我能早点醒悟,或许就不会这样了。”
竺仙儿在为过去不听劝告而忏悔,可这并不是她的错,皈苍摇摇头,赶忙叹了声:“命,这就是命。”
“命不公,就该改!”
皈苍的话被离他最近的乐羡打断,乐羡的蛛丝缠上了那根红线,她想要把红线从艳霄身上剥离,只是随着蛛丝试图轰碎红线,一道紫雷猛地劈在了乐羡身上。
乐羡后背被轰开了一道血口子,血肉外翻冒着黑气,她原本合着的六只眼眸猛地睁开,疼痛没有让她识趣地收回蛛丝,而是更加用力地缠住了试图将艳霄带到余暮寒身边的红线,第二道雷重重地砸在了她手臂,骨头都被劈断了。
艳霄忙是抓上了蛛丝:“你快将蛛丝收回去,我死就算了,你要是跟我一块死了,虫族怎么办?难道要放任她们自相残杀不成?你可是答应过我会好好维持族内安定和睦的!”
乐羡没有收手,她有些偏执地单手拽紧了蛛丝:“你说过嫁我,还没做到,我答应你的事当然不作数。”
艳霄有些着急:“你知道的,我最怕疼了,我牺牲了那么多,你答应我的事都得做到做好!”
她将在意族人摆在了脸上,乐羡慢慢松开了蛛丝,自嘲地笑了声:“艳霄,活下来,只要你活下来,不仅我答应你的事都会兑现,以后也不会让你疼了。”()
乐羡还是松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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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族跟其他种族不同,不仅不团结,说是四分五裂也不夸张,若是没有人镇压都不需要外族入侵,内斗都能死伤大片。
这种时候倒是羡慕起来了旁族的团结,尤其是鸟族上下对大长老的维护给足了某只乌鸦死不松手的理由。
邬绣抱着蘅苒的腰肢,黑羽翅膀一次次阻挡着紫雷的下落。
她抵在蘅苒耳边,低喃:“不能过去,我会死。”
缠着蘅苒的红线渐渐有些发灰,可不过一瞬,那绳子又变回了血红色,邬绣蹙着眉又重复了一次:“不能过去,我会死。”
她的灵言是诅咒的力量,只有在说不好的话时才能成真,所以她分明只想拦着蘅苒,却成了对自己的诅咒。
只是她的灵言是天赐,而现在是在跟天斗。
不过两句灵言就像是抽空了她的妖力一般,黑血从唇边溢出,滴落在了白孔雀的肩头,染红了她慢慢浮出的羽毛。
浓郁的血腥味侵占了鼻腔,蘅苒眼眸泛了红:“邬绣别再开口了,我死了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若是我活着,族里的那些人只会亲近我,远离你,或许我死了,你能有不一样的人生。”
“蘅苒,我不介意她们讨厌我,亲近你。”邬绣拢住她的手臂更用力了些:“我跟她们一样,我也想亲近你,所以你不能过去,我会死。”
分明她们都很清楚的,跌落命运当中会死的是蘅苒,可邬绣更愿意将诅咒一次次落在她自己身上。
她吐出的鲜血越来越多了,衡苒的身躯猛地一颤,慢慢掰开了邬绣渐渐失力的手,她吻了吻邬绣的侧脸:“要乖,要听话,不许再张口。”
没了邬绣的束缚,蘅苒朝着余暮寒迈进的脚步更快了。
狐柔余光扫了眼别人的情真意切,再瞧瞧扯着她的两只老狐狸,忽然间心如死灰:“我都快死了,你们就不能将碧娘带来见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