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存:“……”
她只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就斩钉截铁的说道:“不可能。”
……
詹慎游和苏万钧不一样,苏万钧是邱肃明一手遮掩的,天寿帝顶多能算个从犯,而詹慎游,他可是回了应天府之后,被天寿帝一句话定了生死,先骗他回京、然后又三天定罪、最后还泄私愤一样的用了凌迟之刑,百姓为什么对他这么怨恨,就是因为,这事辩无可辩,完完全全、就是他犯下的罪行。
给苏万钧翻案,只要打死邱肃明就可以了,皇帝不需要承认自己做错了,只要承认自己被蒙蔽了就行,而给詹慎游翻案,远远没那么简单。
他得当着众臣的面,承认这件事也有自己的错才行。
但,天寿帝,认错???
这几个字就像同极磁铁,是坚决不可能连在一起的。
孟昔昭其实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他以前都想着迂回、荣誉战争、不想弄得太难看,所以他采取的是另一种办法。
就是把锅全扣尚西关那个背叛朋友的崽种身上,先把詹慎游的案翻过来,给詹家一个交代,等太子登基了,朝堂上也全是他们的人了,再轰轰烈烈的给詹慎游正名。
只是,计划多数时候都赶不上变化,曾经这种会让詹家人受一点委屈的想法,如今也让他唾弃了起来。
毕竟针不扎自己身上,自己就感觉不到疼,他把给詹慎游翻案当成一个任务,却忘了于他人而言,这是一生的枷锁,若他处理不当,明明是去除枷锁的过程,却也会变得索然无味,哪怕他等到几年之后,再提起这件事,恐怕那个时候,詹不休他们,也已经不再需要这个了。
默了默,孟昔昭轻轻叹一口气,然后从自己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来。
苏若存看着他的动作,目光沉静。
孟昔昭晃了晃这个小瓷瓶,里面都是药粉,所以并没有发出什么动静:“这个,下到饭菜里,经高温灼烧,就会变得无色无味,不过,也经不起试毒,所以劳烦贤妃娘娘,看好时机,再送给咱们的陛下。”
苏若存缓缓伸出素手,接过那个瓷瓶,她端详了一会儿,然后歪头看向孟昔昭:“我这是要变成太妃了吗?”
孟昔昭笑起来,“不,还没有那么快,当初我保证过,会让你登上皇后的位子,等那一日来了,你也只会变成太后,而不是太妃。”
()苏若存:“那这是……”
孟昔昭:“唔,是个好东西,曾经这个,差一点就进了我的喉咙里,据给我的人所说,这东西效果极好,万无一失。”
见苏若存还想问到底是什么效果,孟昔昭又笑了一下:“待它起效,你便知道了,不如留一点悬念,就当是个乐子看好了。”
苏若存眨眨眼,从善如流的把药瓶收了起来,“好,若存拭目以待。”
孟昔昭望着她,有点想问她为什么要把六皇子赶出去,但想了想,还是没问,毕竟把六皇子赶出应天府,对他们没有坏处、只有好处,而且,他不想给苏若存一种,自己始终都在监视她的感觉,那就太变态了。
……
孟昔昭也喝茶,而这时,苏若存又问了他一句:“孟大人,你和归德将军詹不休,关系很好吗?”
孟昔昭:“还行吧……我欣赏他,他可能……也欣赏我,但要好二字,我不知道算不算,他是武将,我是半个的文臣,我们两个这辈子,不会有太多交集的。”
苏若存微笑:“君子之交淡如水,即使没有多少交集,孟大人为了他父亲的事,如此殚精竭虑,我想,哪怕詹将军的心是石头做的,此刻也早就捂热了。”
孟昔昭挠挠头:“是这样吗?那也好,他这人没什么朋友,若真把我当朋友了,我总归是不会害他的。”
苏若存勾了勾唇,然后垂眸下去。
她也没有朋友,虽然她和詹不休一样,都得到了孟昔昭的帮助,进而改变整个人生,可她总觉得,孟昔昭对她、与对詹不休,是不一样的。
倒不是说这会让她嫉妒,毕竟她本身也是个冷心冷情的人,她只是……只是感到有些茫然。
身如浮萍,无根亦无伴,如今人人都称她一句贤妃娘娘,可有谁知道,她今年才十九岁。
哦对……她不是十九,而是十六。
可不管是十九还是十六,在她报完此间的仇之后,她就没有可以做的事了,太后……一个十六、或者十七的太后,听上去,真是好枯燥啊。
但即使这么想着,她还是捏紧了袖子里的瓷瓶,往后的路如何走,她可以往后再想,而崔琂,这个间接害了她一生的昏君,还是早点上路比较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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