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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昔昭揉着耳朵,生无可恋的听着他爹的教育,而一旁,谁也没注意到,孟夫人的眼神正在渐渐产生变化。
她仿佛不认识孟昔昭了,一边上下打量他,一边心里反复回响他的那句话。
让他给我道歉。
让他给我道歉……
让他给我道歉??
某些时候她小儿子的胆量,确实是无人能及,可到了这种地步,这就不是胆量了,而是愚蠢无知了。
孟昔昭,是狂妄自大的人吗?
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的人吗?
如今连他爹在大事上,都要听他的话了,而原先只会张嘴教育二郎的大郎,也早就成了唯二郎马首是瞻。诚然,人在功成身就之后,是容易迷失在声色犬马当中,可这才几个月啊,明明之前还那么正常,怎么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句不像他的话?
再结合数月之前,孟昔昭曾说过,要在时机合适的时候,请她和孟旧玉一同拜见他的心上人……
何其相似,那一日孟昔昭语出惊人,今日他又语出惊人。而且都是一样的令人费解,搞不懂这话语当中的逻辑是怎么回事。
福尔摩斯说过一句话,排除掉所有不可能的情况,剩下的,不管有多匪夷所思,那都是正确答案。
当然,孟夫人肯定是没听过这句话的,但这个道理,她已经满头大汗的参悟出来了。
于是,就在一旁的孟旧玉口若悬河,大道理连珠炮一样的往外发射时,突然,孟夫人脸色一白,然后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前方,软软的倒在了椅子上。
孟旧玉和孟昔昭一起莫名其妙的看过去,发现孟夫人晕了,两人无比震惊。
“辛娘?!”
“阿娘?!”
……
等再醒来,就已经是夜半三更了。
孟旧玉看见她醒了,连忙凑过去,“辛娘,你好些没有,大夫说你是操劳过度了。”
孟夫人:“……”
很好,明天她就解雇这个庸医。
她一脸菜色的坐起来,问道:“二郎呢,陛下呢?”
孟旧玉:“都回去了,二郎说明天再回来看你。”
孟夫人如今的反应有些迟钝,想起今日白天的情景,还有陛下那非要强行融入他家其乐融融氛围的场面,孟夫人后脑勺顿时一激灵。
“不!不用他回来,让他在宫里好好待着,过、过几日再回来,也是一样的。”
说完,在孟旧玉茫然的眼神中,她倏地躺下,拉起被子,蒙住了头。
在她消化好这件事之前,不管是陛下,还是二郎,她都不想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