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野吐了吐舌头。
太宰治叹了口气。“感觉像是变成了新手引导npc一样的人物,这种任务一般应该由系统来担任吧?不过看在我获得的巨额收获上倒是也不是不能接受这种额外的小条件就是了。”
“巨额收获?”星野问。
“为了让我同意和你签订契约,管理者们可是给了我足够优厚的条件呢。”太宰治回答道。
星野想起了系统之前说‘基本上不会有人拒绝’时信誓旦旦的语气。
到底是多优厚的条件啊?星野难得有些好奇。系统给她的条件是给她提供机会去解决那个对她暗中下手的人,难道这个人也被什么人下了黑手吗?
青年斜眼瞧了一眼几乎在脸上写了‘好奇’两个字的星野。不过不管星野怎么好奇,太宰治看上去都没有在这点上满足星野好奇心的意思。他顺着之前的话题道:
“看来我需要从最开始的部分解释了——这部分内容明明就放在契约后的111那种特别靠前的部分嗳!”
在小小的抱怨一句后,青年不知道从哪里扯出来一张空白的纸和一支看起来就很昂贵的钢笔。他旋开钢笔的笔帽,在纸上画了一个树的简笔图。
星野好奇地向太宰治那边探头看了一眼他的画,立刻被纸上那个宛如触手一样的树打掉了一点san值。
……简直可以放进恐怖电影里当作配图了吧!
太宰治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画对别人造成的精神冲击有多大一样若无其事地指着那团触手进行说明:“世界树——这是系统和管理者对于宏观命运形态的定义。所有世界的命运线如同从一棵树干上生长出来的枝桠,不断向其他方向延伸。但是纵使有着主干和分支的区别,每个世界的重量却不会有太大差别。”
星野顺着太宰治点在纸上的手指终于看出了那条触手……那棵树似乎确实是向下无限分裂的。她勉强地点了点头。
太宰治满意地继续说了下去,他随便在小触手上画了几个圈:
“而世界们拥有着自己的意识,只是那个意识在平时是生物所无法理解的、如规则一般的存在。但是在世界出现凭借自身难以解决的问题时,他们就会分化出一个可以被理解和认知的意志,用更灵活和微观的手段解决问题。”
那几个圈被箭头连接起来,组成了一个网络一样的东西。
“这些意志无法直接干涉其他出现问题的世界,但是却能够和彼此间通过某种手段进行交流——嗯,我们可以把这些意识组建的互助组织称作救灾协调居委会。”
太宰治若无其事的话引来了星野的吐槽。
“居委会这种名字也太奇怪的吧!难道不是什么世界树议会之类的听起来更厉害一些吗?”
“很有看气氛的能力嘛,星野小姐。”太宰治对星野眨了眨眼,“没错!这里就是该吐槽役出手的地方!”
‘比起能力来说更应该是本能吧?’这样的话在星野心中一闪而过。凭借着同样的本能,她在交谈的用冷漠的声音“哦”了一声。
“总之呢,这个救灾协调居委会平时的工作就是接收各种世界危机的报告并调遣可以帮上忙的意志进行辅助。这些意志根据功能来说可以分为两种——也就是找上你的‘系统’和找上我的‘管理者’。它们本质是一样的存在,都是世界意识的一种化身。”
“所以这和系统不能和我说话之间的关系是……”星野歪了歪头。
“之前说过的嘛,他们不能直接干涉出现问题的世界——再给你一个更明显的提示吧,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酒吧是凭借我的潜意识构造出来的地方,星野小姐认为这个酒吧是属于你所在的世界还是我所在的世界呢?”
这一次太宰治给出的暗示已经足够明显。
“——是太宰先生的世界。”
“是啊,这是我的世界。”太宰治叹息了一声。
既然属于太宰治世界的管理者能够出现,而属于星野那边世界的系统却无法现身——那么答案也只有一个了。
太宰治晃了晃自己的酒杯,他转了个身,将后背倚在了吧台上。青年堪称眷恋的目光仔仔细细地扫过酒吧的装潢,就好像这里的每一点细节都早已刻进了他灵魂的最深处。
“你接下来要去的那一个出了问题的世界,就是和我有关的世界。”
——太宰治给出了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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