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丝毫不顾家里的颜面,惹出了这么大的祸事,最重要的是顶撞母亲,将她老人家都气病了,如此不贤惠,不孝顺的女子……”
“好了,”老太太邹氏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说这些没用的做甚,你不顾夫妻情分,我还要看淑姐儿的脸面呢,休了她,你让淑姐儿如何做人?”
“唯今之计,是要如何处置此事,老爷,你说呢?”老太太邹氏平静地看向老太爷。
老太爷这些日子被大房和田姨娘等人磨了些日子,本来是有些松动的,但看到了孙女的来信后又坚定了主意。
如今老太太这么一问便回道:“就按照之前说的,老大你上个折子请罪吧,然后那些银子一家家的,你都给人退回去。”
“至于休妻,”他顿了顿,在田姨娘的哀求声中道:“咱们曾家祖辈都没有这样的事,往后也不许再提。”
……
陈世文扶着刘玉真从马车上下来,正巧在家门口撞见提着几匣子点心的邹家管家,那人一瞧见陈世文就很激动地上来问安。
“小的给陈老爷、陈太太请安!”他利落地行礼,然后道:“家里头大奶奶今日吃着一道点心,味好得很,特地打发小的给贵府送来,给陈老爷、陈太太以及姑娘少爷们甜甜嘴。”
说完便眼巴巴地看着陈世文,这些日子他以这些大大小小的借口跑了好几回了,为的是什么陈世文也知道,如今既然知道了消息又遇上了,那也没必要拖延。
于是他道:“正好有了你家大爷的消息,钱贵,你安排邹管家到屋子里坐会儿。”
邹管家人精似的一个人,一听这话便眼睛发亮,本想跟上去仔细询问一番的,但看着陈老爷护着陈太太往里头走便识趣地停下了脚步。
转而朝赶车的钱贵拱手道:“钱管家,好些日子没见了……”
过了几日,刘玉真又见到了邹大奶奶,与之前的焦急不同今日的她笑容满面。一见面她就深深地向刘玉真行了个福礼,“此番真的多亏了陈太太,不然我家大爷恐怕还得在监牢里多待些时日。”
“不必多礼。”刘玉真伸手将她扶起,“不过是举手之劳,即使我不去信你家大爷也是会平安归来的。”
“人是平安,但要归来却不知要什么时候了,”邹大奶奶道:“夫君说这一回好些人都被抓了,有的还被严刑拷打,多亏了您的那封信不然他还得在监牢里待好长一段时日,能活着出来也得大病一场。”
邹大奶奶一边说着一边又推了两个匣子过来,“这是家里准备的一些谢礼,还请您和广宁侯夫人务必收下。”
刘玉真看都没看地推了回去,“谢礼就不必了,表姐也不在乎这些,你还是拿回去吧。”
邹大奶奶正要说什么,刘玉真道:“倒是我有一件事想请贵府帮忙。”
“您请说,”邹大奶奶聚精会神地听着,“只要是能使上力的,断不会推辞。”
刘玉真缓缓地说出了早就想好的话,“听闻贵府与南边的那些造船厂都有交情,也是巧了,我娘家二叔对这海贸一事颇为热衷,日思夜想着都想有自己的一艘船。”
“然后出海满载而归。”
“我和母亲倒不这样想,可惜这老天不作美,他和王家还是合伙造了一艘船。”
“不过也不要紧,这船离真正能出海还有好一阵子呢,这过日子哪能一帆风顺的。”
“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