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何体统,叶倾城,你胡闹也要有个限度!”易思宇首先炸了,他顾不得在父皇面前,不再伸手抓人,而是直接推了叶倾城一把。
叶倾城眯起眸子,看到了他的动作,明明能躲开却没有躲开,而是硬生生接下了,顺势身体向后倾斜,一屁股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外面吹着冷风的秋天,大理石板冷得像冰块,她一下子坐了上去。
她微微皱了皱眉,伸手拭了拭没有眼泪的眼角,没有第一时间从地上爬起,而是继续坐着,极力当好一副受害者的样子。
眼前的这一幕幕,在她脑海里已经存在了好几天了,甚至连对话表情都是一样的,她和姐姐早就演练了千万遍,没人比她能更熟悉了。
说厉害还是姐姐厉害,她竟然能把眼下发生的一切,提前推演了出来,可见姐姐有多么聪明,之前是自己小看了姐姐了,难怪自己每次使计都没成功。
一想到自己有次险些害死姐姐,她的内心就很愧疚,手不自觉摸上了自己的脸,火烧的疤痕淡了不少,虽不能恢复成最初的模样,她已经很满足了,这都得谢谢姐姐。
是姐姐不计前嫌帮她消疤痕,是姐姐在她最需要帮忙的时候出现了,是姐姐给了她从未有过的安心,所以,她以后要站在姐姐这边,反过来护着姐姐。
她看向姐姐的方向,只见姐姐藏在宽大衣袖里的手,悄悄朝她竖起了大拇指,她得到了姐姐的肯定,心里乐开了花,更有勇气面对眼前这一切了。
“易思宇,你干什么!”辰皇拍案而起,怒瞪着易思宇,恨不得动手掐死这个蠢到极点的儿子。
易思宇恶狠狠盯着叶倾城,他的手明明没用力,她一碰就倒,能怪谁?怪只怪,这个女人太会演戏了!
御书房的气氛瞬间变冷了,周围像结了一层冰,每个人脸上表情各异,各怀心思。
“皇上,老臣觉得这件事应该到此为止了,闹大了大家只会看皇室的笑话。”白敬在最关键的时候出声了。
“难道就这么不了了之,大家会觉得事情已经平息了吗?白大人别这么天真了好吗?”叶倾权不甘示弱,事情发展到这份上,对他是相当有利的,所以他才会纵容叶倾城一闹在闹。
“这本就是皇室的家务事,为什么要给大家一个交代?该怎么处理,也是皇家自己的事情,本就不能让外人插手!”
“那照白大人这么说,告御状的都可以私下处理了,还告什么御状?”叶倾权嘲讽道。
白敬一直自诩清高,做事向来公正严明,如今关系到他女儿身上,他倒想看看,到底要怎么‘公正’,才能堵住悠悠众口。
“这关系到皇家的脸面,小女的清白,岂能因叶倾城几句话,就断章取义?”白敬把自己女儿拉到身后,紧紧护着。
他从女儿的脸上已经看到了答案,当然不会让大家都知道答案。所以,把她护在身后,是他身为父亲,现在最能做的事了。
“既然无法证明,那验明正身是最好的办法,白大人还有更好的办法吗?”叶倾权明白,这时候开口,对两个女儿的谋划都有利,最重要的是他能除掉一个敌人,何乐而不为?
“……”白敬词穷,在太子和太子妃那里得不到答案,总得有个突破口,自己的女儿是很重要的证据,他张开双臂,态度坚定,说:“不行,我不同意!”
叶倾城对于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她说:“古有七出之条休妻,但在我看来,适用于男女,既然没有了感情,又有了出轨第三者,名存实亡的婚姻,强行生活在一起,对谁都是一种折磨。”
“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不要太子妃的头衔,不要金钱补偿,净身出东宫,此后男女婚嫁,互不相关。”
此话一出,叶倾权皱眉,很想大骂叶倾城傻,这时候了不捞点都对不起自己,她竟然说什么都不要,可碍于辰皇在堂上,他无法开口。
他后悔当初叶倾城说这件事的时候,自己没把它当成一件重要的事,如今倾城被叶歆恬教得太正直了。
“离就离!”易思宇气得双臂环胸,怒瞪着叶倾城,只要事情没有牵扯到白薇薇,那他就吃亏点。
只是,以后他得小心女人了,不出声的女人一肚子坏水,叶倾城就是最好的代表。
叶倾城得到想要的答案,浑身如负释重,都到这份上了,应该没有变数了吧?
辰皇长叹了口气,语重心长说:“倾城啊,父皇并不希望你们闹成这样,朕知道你才是最适合宇儿的人,非要闹到这种境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