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颤动,微微皱眉,叶歆恬缓缓睁开眼,一时明亮的光线令她下意识伸手挡了挡,眼睛眯成一条缝,慢慢适应了亮度,才睁开水灵灵的大眼睛。
脑海里不自觉浮现昨晚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她撅了撅嘴,嘴角的笑容却没有停下,她的心像灌满了蜜糖,甜得发腻,却很享受这种状态。
可是……忽然,她上扬的嘴角以最快的速度垮了下来。
虽身处甜蜜之中,但有些事是不能忘记的,她……留在这里的时间不多了。这阵子她都在尝试想跟易思瑾开口告别,可话到了嘴边,她就难受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即使还没确定离开的时间,她已经处于伤心之中了,脑海里经常浮现各种对自己的问话:‘你真的忍心离开吗?’‘丢下一个爱你的人,你良心不会痛吗?’‘如果他以后因你再也不敢爱别人了,你的罪过就大了。’
突然,脑袋里传来一阵剧痛,疼得她眯起眸子,用力拍了拍脑袋都没有任何好转,耳边又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王妃,王妃,您醒了吗?”春珂一边拍门一边喊着,要不是有重要的事,她不会不懂分寸前来喊。
叶歆恬往床上一倒,拉起棉被捂住头部,闷声说:“什么事?”
春珂一听,人醒了,顿时松了口气,她推开门走了进来,隔着内室的屏风说:“王妃,庄园出事了。”
叶歆恬立刻从床上坐起,人马上清醒了,她眯起眸子,说:“春珂,进来帮我更衣。”
整理好之后,她连早饭都没吃,便带着春珂出门了,一只脚刚迈出去,整个人停住了,随后立即把脚收了回来,她说:“春珂你先去准备马车,我马上来。”
话音刚落,她已经‘砰’地一声把门甩上了,来到角落抽出一个笼子,掀开盖在上面的黑布,把手伸进去将鸽子抓了出来,往它脚上塞上纸条,便把它从窗户放飞了出去。
“希望能赶上。”她喃喃自语说了句,随后头也不回出门去了。
“马夫麻烦快点,有急事。”她一登上马车,就迫不及待对马夫说,因为这件事真的很急。
马车在路上快速奔跑了起来,速度快到人们刚看到它的身影,下一秒已经消失在视野里,一路狂奔到了庄园门口。
这片庄园她半年前来巡视过,是瑾王府的产业,最近她都没来查看过,把地方选在这里是有道理的,一旦没有通知到她,被当场抓到,怎么解释都是没用的。
她一进门,庄里管事的,做工的,已经站在一起等待她的到来了,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一样,一时令人看不出来内心的想法。
她来这里是有目的的,也不想浪费任何时间,于是她边走进来边说:“我今天叫大家来,是为了……”
话还没说完,密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整齐划一,一听就是训练有素的人,更重要的是前面带头的一个是京兆尹,一个是朝中重臣白敬。
这边,叶歆恬正准备交代一些重要的事,一看春珂拼命朝自己使眼色,她便噤声了。
她前脚刚进来,后脚人就到了,就好像算准了一样,根本不给她有任何的准备时间。
她堆起笑容,优雅转身,看到京兆尹和白敬同时到场的时候,眼底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被她用笑掩饰了,她问:“是什么风把两位大人吹了过来?”
白敬双手负于身后,连正眼都没给叶歆恬,一副就是来逛逛的状态,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来当见证人的。
京兆尹看了白敬一眼,察觉到白敬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他便很快接话了:“我们收到密报,有人说这里种植了令人上瘾的植物,鸦片。”
叶歆恬微微惊讶地张了张嘴巴,问:“大人是不是搞错了,这里是瑾王府的庄园,属于皇家之地,怎会种植这种东西,还请大人调查清楚。”
“本官是接到了可信之人的密报而来的,还请瑾王妃配合。”京兆尹今天是为了这事而来,不想空手而归。
“这里是瑾王名下的属地,大人搜之前知会过王爷了吗?”叶歆恬站在前面,没有让开的意思,她明白自己一旦让开,后果很严重。
“瑾王妃,此事非同小可,本官相信王爷能理解的,这也是为了证明王爷的清白,下官才出此下策的。”
“白大人呢,您是怎么认为的?”叶歆恬把视线落在白敬身上。
白敬冷哼了声,把视线看向别处,他说:“我只是来做个见证,其他事做不了主,说不了话,王妃就别白费力气了。”
叶歆恬冷笑了声,她说:“要搜可以,还请大人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