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叶歆恬的第一反应是否认,幸好这里光线暗,只能隐约看到身影,和听到声音,看不到表情。
向泽眯起眸,眸底满是不信,如果没有,为什么他刚才托住她后背的时候,她刻意避开了些,“说谎可不是好习惯。”
“我说没有,你怎么就不信呢!”叶歆恬被问得不耐烦,眼下不是说这些事的时候,上去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向泽无奈叹了口气,清楚她的性子,说没有就是没有,他拿她没有办法,只好换了个问法,他问:“能不能坚持到上去?”
叶歆恬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他,她都刻意避开了,他还是知道了,于是她安抚他:“可以,先上去再说。”
向泽抿了抿唇,没有再问,也没有再触碰她受伤的地方,单手替她把藤蔓在腰上绑紧,然后说:“你先往上爬,我在后面跟你,体力不支要及时说,我会在后面托住你,给你喘息的机会。”
“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叶歆恬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论咬牙坚持的能力,她认为自己比古代的女子强不少的。
“是不是你心里没点数?”向泽没好气反驳道。
叶歆恬暗自吐了吐舌头,向泽好说话的时候是真好说话,像现在说多了只会错更多,她选择闭嘴,开始攀着石壁往上爬。
由于看不见岩壁的情况,不知道哪个地方有凹槽,只能一只脚站稳,另一只脚往石壁上蹬,借此摸索有可能站稳的凹陷之地,所以往上的速度很慢。
但是,她心里是很放心的,因为她下面有强而有力的后盾,她一点都不慌,这点她还是很相信向泽的。
可往上爬是比较久的,深渊底下时不时往上吹的风,能把人吹得晃动,而且冰冷彻骨。
叶歆恬以在岩壁上看到的洞口为基准线,开始攀爬的,花了这么长时间,才往上爬了一点点距离,看来这不仅考验体力,更考验攀爬能力。
“向泽,你是怎么知道我有危险的?”为了分散心中隐隐而生的恐惧,叶歆恬选择找了个话题来聊聊。
向泽似乎也察觉到她的不舒服,咽下了到嘴边的嘲讽,他改变了说话的口吻,淡淡说道:“刚才我跟你谈话的时候,马夫的眼睛左看右看的,不知道在看什么,时而露出担忧的表情,时而勾起笑容,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直到你上了马车,马夫整个人变得兴奋了。”
“一开始我不明白为什么,后来马夫的笑就一直在我脑海里重复播放,我就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了,想追你们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王府里没人知道你去了哪里,只有有人看到马车出了城门的讯息。”
“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顺着马车的行进轨迹,一路找到这里,直到听到了青伶的呼叫声,我才确定你们所在的位置。”向泽表面上说得云淡风轻,实际上想要从众多痕迹之中,找出属于叶歆恬所乘坐的那辆马车,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花了很多耐心,追踪了很多条痕迹,才找到那辆马车的行进轨迹,要是他能早点到,事情不会变得这么糟糕。
“辛苦了,谢谢你。”叶歆恬在心里想了很多句道谢的话,但最终只能说出这句,饱含了更多的千言万语。
向泽的心因她这句话而触动了,最简单的字,说出最温暖的话,他觉得自己所有的努力都值得了,伸手托住她的脚后跟,说:“有话没说完也给我咽下去,赶紧往上爬。”
他们都知道,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不应该再浪费下去。
“王妃,向大人不好了!绑在树干的藤蔓解开了,现在我抓着,你们赶紧往上爬!”这时,头顶突然传来青伶的惊叫声。
叶歆恬和向泽加快了往上的速度,只是再快也快不到哪里去,因为视野有限,山风有刺,岩壁石头时不时砸下来,影响他们的远远不止这些因素。
青伶双手拽着藤蔓,却止不住往前滑的速度,因为她一个人拉不住两个人的重量,她咬牙切齿拽住了一段藤蔓,缠绕在自己腰上,两只脚勾住树干,一双手紧拽藤蔓,用力得关节泛白,掌心因用力开始渗血。
她快撑不下去了,但悬崖之下的两人,非常需要她的帮助,她有不能松手的理由,死都不能松手!
但是,在他们都没注意到的地方,最边边悬崖坠落的尖锐石头,正摩擦着藤蔓,因不能长期承受深渊下两人的重量,已经把藤蔓青色的皮蹭去不少。
“王妃,向大人不好了,藤蔓要断了!”青伶双手满是血,但仍旧不能凭一人之力把局面扭转,只能对着深渊下的两人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