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汪伯彦缓缓点头。
两人各自沉默了片刻,秦桧才恍然道:“看来还是恩师深得陛下之心……刚才恩师提起两件大事,不知……”
汪伯彦笑道:“难道秦相还猜不出来么?”
他不等秦桧作答,从宽大的袖口当中抽出一个东西,秦桧一看,竟是个紧紧卷起的卷轴,汪伯彦双手捧着卷轴,小心翼翼,看来应是个极为重要之物。
汪伯彦手捧着卷轴,却没有急着打开,而是问道:“我请来了一位贵客,不知秦相可愿一见?”
秦桧表面惊讶,但心中实际上已早有准备,于是点了点头。
见秦桧未曾反对,汪伯彦朝等在门外的卫士叫道:“来人啊,快把贵人请进来!”
片刻之后,一个白白胖胖的少年迈着方步摇摇晃晃的从外面走了进来,少年衣着颇为华贵,长的也富贵堂
皇。
秦桧一见,立即起身迎了上去,拜道:“恩平郡王光临寒舍,老臣有失远迎……”
恩平郡王赵璩裂开嘴笑了笑,目光却望向了汪伯彦,见汪伯彦含笑不语,才开口道:“秦相好,我……”
“我是来替陛下宣读旨意的……”
秦桧一愣,回身望向汪伯彦,目光不自主的落在了那个卷轴上面,不禁才恍然大悟。
赵璩年纪虽然不大,但毕竟在宫中长大,他从汪伯彦手中接过圣旨,缓缓打开,朗声念道:“秦相接旨……”
秦桧和汪伯彦都跪在他面前拜道:“吾皇万岁!”
“朕近日听闻秦相家中有千金与汪老孙儿锦瑜年龄相仿,两人青梅竹马,如今又逢嫁娶之龄,愿做一媒人,成两家之好,如此不但是两家之幸,更是大宋之幸……”
赵璩把圣旨折好,交到秦桧手中,然后眨着眼睛笑了起来,说道:“秦相,陛下这是在为秦姐姐赐婚哪,什么时候摆下宴席可不能忘记我呀!”
秦桧手捧圣旨,微微沉思,很快就明白了,想必是汪伯彦在答应擂台之事的时候又进宫求来的圣旨,只是没想到竟是由赵璩前来宣读圣旨,那么这样一来,岂不是意思已经很是明显?他捏了捏手指,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汪伯彦在此事上的决心。
他很快就想到了府外还没有完全结束的擂台,若是汪锦瑜有惊无险的完成三日之期倒也无话可说,若是在这最后时刻有个意外,倒让自己不知该如何向秦希交代了。
“多谢恩平郡王……”
就在这时候,笛声传来,犹如浩然长风横扫天地,不禁让人心中一凛。
秦桧往外面望了望,又面露担心的看了看汪伯彦,说道:“不知道门外的擂台现在是否也有了结果?”
……
秦桧与汪伯彦出了门,正要往府外去,哪知道对面正走来相府管家,他手里捧着一个看起来样式普通方形的木盒子,能当上相府的管家自然不是普通之辈,他向来以稳重著称。
可今天似乎有些反常,秦桧一看他就发现了不对,虽然碍于汪伯彦与赵璩在场,管家只是侧身站在一旁,静候他们通过,可与秦桧相视一眼时眼神里仍有一丝无法掩饰的慌张,他的脸色苍白了许多。
秦桧故意放慢了脚步,倒是汪伯彦刚才听到那阵笛声让他心生惊恐,不知道是不是前来挑战汪锦瑜之人,即便他不动武功,可就凭那阵笛声,也足可以危及汪锦瑜的安危。
“你一向沉稳,为何今日如此慌乱?”秦桧皱眉问道。
管家捧着木盒子的双手不自主的微微颤抖,他抬起头来,勉强镇定说道:“老爷,这盒子里……”
“盒子是什么人送来的?”
“盒子就挂在……挂在相爷的书房门外,我问过守卫的人,根本没有发现任何异动……”
秦桧吐了口气,目光渐渐阴沉下来,说道:“书房外一向守卫极严,难道是有什么高人潜入府中?”
“老爷……”
管家叫了一声,小心的看了看周围,然后贴近他耳边说道:“盒子里是一颗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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