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幽深漆黑的丛林之中,也充满了萧瑟和肃杀之景。
这一刻,就连昼伏夜出的猫头鹰也安静的栖在树枝上,并没有发出可怖摄人的声音,整片丛林显得少有的安静。
忽然,一阵风掠过林间的落叶,竟是从最幽深处吹来。
很快,一前一后两个身影出现在丛林的尽头。
就连头发都一样雪白的女子在这里停了下来,跟在她身后的黑衣男子本来速度极快,哪知道她突然停下,情急之下差点跌倒在她面前。
他滑稽的样子好像完全没有引起她的注意,她只是望着遥远处那座城。
云沧抖了抖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的沙尘,有些担心的看了蟾月一眼,说道:“我们不能再往前走了,我感觉到有气息强大的高手出现在临安周围,若是再近些我怕他们同样会发现我们!”
他歪着脸露出无奈的神色。
“你莫不是这么久了还没忘记洛北那个臭小子吧?“
蟾月脸上的薄纱在风中轻轻飞舞,她没有去看云沧,但在他说起她那个名字的时候,她白衣下的身子不由得轻轻颤动。
然而,她整个人看起来依旧清冷的要命,简直跟眼下的天气有种不谋而合。
这次她跟云沧远走极西之地深处,最终还是失望而回。
她忽然低下头,看下腕间的那枚天玑镯,天玑镯竟然发出淡淡的光辉。
然后,她神色异样的说道:“我有种感觉,我们要找的线索就在他的身上……”
……
云沧眼睛眯起来,他也看到了蟾月手中天玑镯的变化,那是天下至宝,自然不会随便出现奇怪的反应。
当年一场大战,宗门覆灭,只有“那个人”留下的几句话,让他们幸存者奔波多年寻找那个传说中的“梦幻之城”,可一点线索都没有,即便他们寻遍天下,也还是没有一点头绪,在他心里几乎都放弃了,唯有蟾月最是坚持。
他知道在她心中一直都有一个解不开的结,云沧突然想起了她跟那个少年一起经历的“真灵棋境”,他很想知道在里面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让她有了前所未有的变化,可是她连一个字都未曾说过,云沧深知蟾月的脾气,所以他也从来没有问过。
“我能感觉到,有一个人气场强大,而且……很熟悉……你大概应该还记得在开封遇到的那个头上戴着斗笠的人吧?”
蟾月微微一怔,她知道云沧的“贪狼决”乃是当年圣宗秘传的十大功法之一,可以感知到同等修为难以感知到的微弱气息,并且根据其强弱程度分析出对方的修为高低,只有对方修为高出自己过多的时候才会被其察觉。
云沧性子游戏人间,平时就算是遇到再大的困难也绝不放在心上,这次能让他望之生畏,可见这一次汇聚于临安周围的人非同凡响。
这样一来,她就更加担心,当初在临安不辞而别,一来是得到了一些线索,她要远赴极西之地去寻找已经苦苦寻觅多年的之地,二来对于洛北,她有种想要刻意远离之意,自从“真灵棋境”之后,她内心深处就对那个少年有种莫名的情愫,这是一向心如古井的她所不能允许发生的事情。
可是,在极西之地生死一线的时候,她还是想起了他,即便经历生死都不能忘记的人,她还能有什么办法,好像冥冥之中有一个叫做“缘分”的东西将她不停的拉向那个少年。
蟾月眼神变了变,心意却不曾改变,她拂过腕上的天玑镯,说道:“那些人的出现自然不会只是为了一个将军的生死,这个世上所谓的高人何尝不是贪图圣宗的秘宝?当年是这样,现在更是这样,或许他们也是发现了什么才会齐聚于此,如此一来我们就更不能置之不理,至少不能让他们先我们一步找到圣宗总坛!”
她从怀里取出那只翠绿色的幻月笛,即便没有月光,它看起来还是那么的鲜艳欲滴。
“这次的极西之行,让我更加坚信只要找到幻月笛和幻月铃就一定能够解开谜底,而在寻找圣宗遗迹的路上,我们迟早都要面对那些人!”
云沧揉了揉自己感觉有些僵硬的脸,这张脸在极西之地被风吹的好像全是死皮一样,无论他怎么揉都化不开。
“我的大小姐你说的都对,但关键是现在凭咱俩根本打不过人家!”
“我一直都有个问题,按理说我年纪比你大,辈分也比你高,怎么反而好像你的跟班的一样?”云沧见蟾月又陷入沉默了,只要是她不想回答的事情都会是这副模样,不禁苦笑着抱怨道。
“对于洛北我也一直都有种奇怪的感觉,真想看看他最终能走多远,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想起了当年的那个人,他眼中也出现了久违的激动之色,他想不明白,那个人留下的线索又怎么可能在那样一个普通的少年身上出现?
不过现在他已经没有时间去弄清楚这一切了,因为眼前似乎有人刻意布下了一个极大的局,好像在等待着入局者的到来,这也正是他心中难以抉择之事,若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希望洛北落入那些人的手中。
他们布下的这个局所等待的会是那个少年吗?
还有另有图谋,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以围聚在完颜宗弼身边的几位高手为的不可能只是岳飞的生死,完颜宗弼所代表的金国其实也只是他们所借助的工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