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舟和她所有遇见的人都不同。
在十八岁之前,姜忻从未见过像他这样的人。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或许在某个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瞬间,曾用尖锐的荆棘刺伤过赏花的人。
当花丛中高傲的玫瑰忙着孤芳自赏、自以为努力的朝着太阳生长时,那个人却悄悄的抹去了掌心的猩红,再次像她张开了怀抱。
以是,当她十年后再次回到故土,不经意间的回头一瞥,才惊觉——
原来,有一个人还在原地。
有一个傻子真的等了她很多年。
姜忻挪着步子慢慢穿过人群,走出商场。
兜头淋下来的大雨拖住了她的脚,滂沱雨
幕将?视线晕染得朦胧,蹦起的水花把高跟鞋溅得湿透。
她站在檐下等雨停。
屋檐外是雨点滚落的吧嗒声,行人抖落肩上的水渍低声抱怨,尖锐的鸣笛声穿透了一切。
她心绪难平,和这个世界一样纷乱。
姜忻微抿了唇,不知何时贴在耳边的手机里传出男人温醇的声音:“喂?”
她唇瓣翕动了一下。
大抵是她无言太久,男人略有些疑惑:“姜忻?”
明净的玻璃橱窗上倒影着她模糊的影子。
“林知舟。”她嗓音有些低,透着说不出的疲倦与挫败。
电话里?静了一下。
这一次林知舟没有应声。
在风雨欲来的平静里?,姜忻看到玻璃上的影子再次张了嘴,鲜艳的红唇张张合合。
“你可不可以不要做一个哑巴。”
又一次。
从这张漂亮的嘴里。
说出了伤人的话。
“敢敢!”余初念提着大包小包,踩着小高跟哒哒哒的从室内跑出来。
边走还嘟嘟囔囔道:“你跑哪去了,找你好久。”
姜忻回过神来迅速掐断电话,往回走了两步:“你逛完了?”
“你还说,不是答应了跟我一起逛街的。”
从她手上接过一下午打下来的‘半壁江山’,姜忻静了静,没搭话。
余初念揉了揉勒红的手腕:“结果你”
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她细细观察姜忻的神色,犹豫少倾:“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姜忻平时不太把情绪放在明面上,但被一起长大的发?小发觉心情郁郁并不奇怪,余初念本就心细如发?,一点细微的心绪变化逃不过她的眼睛。
“没什么,就在周围逛了一下。”
余初念短促的“哦”了声。
一幅‘我知道你现在没什么心情,但是我懒得探究到底发?生了啥’的表情,还体贴的换了一套说辞:“你要是觉得累,咱就不逛了。”
姜忻:“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