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雷很快追上了连池,他双手抱胸,从连池头顶往下看她,说,“你想和我断绝关系?”
连池说,“不然你放了沁儿。”
拖雷说,“你拿自己要挟我?你知道这什么意思。”
连池说,“你不是早想杀了我吗?还是,打算像你父汗对待岐国一样抛弃我?那个帕里黛王妃的姐姐,也足够漂亮不是?”
她哀怨的样子像在嗔怪情人,拖雷心内一酥麻,软下语气说,“我不会舍得你的。”
连池扭过头,说,“等你舍得了,我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了。”
拖雷笑了一下,说,“你是在嫉妒吗?我不会再理她们,我只是为了留下你。”
这谈话的内容和连池的初衷偏了十万八千里,连气氛都被搅得暧昧起来。
连池触动了心事,说,“你做这些事我会怕的。”
拖雷说,“这样的话你唯一的倚靠只能是我。”
连池从拖雷脸上看他这话有多少真假,可拖雷一点心虚的样子也没有。
连池乱了心,说,“你这么做只是为了留我?”
拖雷说,“我并不止是说说而已。”
拖雷一本正经说情话,连池都恍惚了起来。
拖雷敏锐地观察她每一丝毫的神情,差不多把连池安抚好了,低下头在她唇上咬了一下,说,“你先回去,我还有点事,晚上我再去找你。”
连池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一半,头发根都竖了起来。他是年轻气盛,可也不能每天晚上都来,一点儿节制也没有,她都怕了他了。
成吉思汗的金帐中,他的四个儿子以及蒙古的主要将领们都云集在一起开会。
成吉思汗先谈了几句蒙古诸部的兵力情况,紧接着说起了日后作战的计划。
“你们过来看。”成吉思汗让大家围拢在粗糙的战地图前,庞大的金国极其醒目地出现在那里。
大家的表情都严肃起来,要扩大版图,他们无可避免地就要碰上金国。
成吉思汗环视了一圈,目光回到桌上,指着这副金国地图说,“你们看的这副金国地图,只标出出了中原最主要的河流和山脉的位置,而金国的布防,不完全依靠地形布置。他们采用战壕、堡垒等工匠筑
造的塔墙,并建设隐蔽地下的供给营地,源源不绝地将粮草通过地道运送到前方,这样整个系统更易守难攻。攻城不是我军的强项,要打下金国,非得获取更清晰的情况不可。”
统帅哲别先注意到其中的漏洞,他说,“这个系统貌似万无一失,但是仔细想来,若能剿灭暗处的粮草营,断了堡垒的后援,它便成为了一座无用的孤城。”
哲别一点拨,拖雷也想起来了,“上次进入金国,我曾听当地的反金势力说过,金国有一张粮草营图,这张布阵图上有所有金国的暗营地点和运粮路线,如果能打探到这张图的消息,打下金国就容易多了。”
成吉思汗说,“这张兵力图这么重要,肯定掌握在重要将领手中,恐怕不是短时间内能得到的。”
哲别道,“不管如何,我们得试一试。再和金国开战,不仅要加紧笼络反金武装,还要多了解关于这个粮草图的下落。”
成吉思汗点点说,“此事关系重大,军中情报之事一向是拖雷最为出色,这件事就交给拖雷办吧。”
拖雷果断地说,“拖雷一定不负父汗所托。”
正说着,帕里黛王妃进来了,说,“大汗,外面又有将领求见。”
成吉思汗说,“你让他们都进来吧。”
帐篷里人多起来,大家都分散开来,个一起互相讨论。拖雷全神贯注地独自思索,都没有注意到哲别在一旁仔细地看了他许久。
哲别对他说,“拖雷,你清楚金军的主帅是谁吗?”
拖雷回过神,不迟疑地说,“当然知道。”
哲别有意提醒说,“拖雷,这张图,多半和如今金国的主帅完颜襄有关系。而完颜襄,你记得他是谁的父亲吗?”
拖雷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说,“师傅不用担心,就算真的是在她父亲手里,我也不会因为这个原因影响父汗的计划。”
“拖雷,”哲别意味深长地拍拍拖雷的肩膀,“你是大汗器重的儿子,要承担长生天更重大的命运,不能为其他事分心。”
拖雷信任地看向哲别,“师傅,拖雷明白。”
哲别放心了,说,“你明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