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亚娟哼了一声:“听好了,是一个女儿,不是独生子女。这是两个概念好不。”
沈禾笑笑:“我还有俩哥哥。”
“你们家有多少东西啊,可以贴补你们仨?”
“俩哥哥都没有,就贴补我一个。”
“不是吧?”刘梦怡更疑惑了“我们家,有什么好东西我妈都紧着我哥和我弟。你们家居然都贴补给闺女?”
妈妈虽说也挺惯着她,可在兄弟之间绝不会偏向她。东西多会分她一份儿,少了就没她什么事儿了。听闻沈禾家的情况,她心里有些嫉妒。
沈禾闭嘴不再多言。这种事没法说,他们家俩哥哥自小就被要求让着她,保护她。如今更是怕她受不了乡下的生活,家里的东西都不要,让妈妈全寄给她。
几年前父亲被审查,之后干脆以身体不适为由在家休养。大哥被下放,二哥下乡了。不知道她妈是之前积攒的家底还是如今依旧有关系,反正麦乳精就没断过。
该下地窖的都下了窖,沈禾的那份儿霍兴华仔仔细细的帮她挑选过了,大半麻袋破皮露肉或者一劈两半的给她放在院里。
“我去挑水,洗净煮熟晾干了慢慢吃。”
沈禾赶快嘱咐一句:“井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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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在地窖干了一天活儿,有些灰头土脸的。闻言眼神顿时明亮起来,好似夜晚的星星般在发光。应了一声挑起水桶就往外走。
肖亚娟用胳膊肘子推沈禾一下:“苗苗,你俩……”
女孩一副八卦的模样,沈禾知道她何意。暗叹一声小声的回:“就是伙伴而已。”
肖亚娟哈哈大笑,说话的声音却压的极低:“霍兴华追你快赶上唐僧取经了,真是百折不挠啊!佩服佩服!”
沈禾暗暗给她个白眼,回屋里去拿刀收拾这些破了的红薯。切掉不好的地方,大盆洗净上锅煮。晚上的屯子到处都是红薯的香味。
大锅饭是煮红薯,沈禾这儿也是煮红薯。不过她这儿多了一碟子的炒萝卜,就着吃没那么腻,吃到肚子里也不会烧心。
王建设闻到炒萝卜的香味,小声的说:“咱也炒萝卜吃吧。”
做饭的何丽萍回头:“早就没油了。今年队里大豆产量不好,估计分不了多少油。”
众人闻言又叹气。在城里时好赖一个月供应半斤油,这倒好,去年每人分了不到二斤,今年也不知有没有一斤。
红薯煮好,大家都端着自己的一份进了里间到炕桌上吃。霍兴华看沈禾坐在了厨房的小马扎上,他也端着碗在一旁坐下。
女孩瞅着没人,将在公社买的烧饼给他。“谢谢你的帮忙。”
他摇摇头表示不用客气。“烧饼啊!”小伙子拿了一个“咱俩一人一个。”
他望着女孩的眼眸好像落入了满天星辉,她的影子好似坠入了星河,被星河托举着徜徉徘徊。
“我吃过了,都是给你的。”
沈禾低头默默吃饭,耳边传来那低沉欢快的笑声让她脸颊发烫,浮上羞恼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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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食在打谷场碾压脱粒,沈禾不太会用锄头,这天被分配到了打谷场干活。男人们拉着大石碾来回的压,然后挑起上面的秸秆,女人负责用簸箕将下面脱粒的粮食簸干净。
看别人拿着簸箕一颠一颠的用的挺顺溜,短小的秸秆和石子都被颠了出去,肖亚娟却怎么都掌握不住窍门,劲儿小了颠不出去,劲儿大了豆子也被颠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