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妈指着她院里:“瞧瞧,那不是鸡毛嘛。这就是活生生的证据。”
沈禾站在自家篱笆旁:“谁知道那鸡毛是不是你们吃了鸡扔到我这边的。”不等李家人发火,她继续道“我喂的鸡好好的,偏偏吃了你们家的鸡。赛虎我养了好几年了,从来不动屯子里的家禽。这怎么我一走,它就偏挑你家鸡来吃。难道别人家都没养鸡?”
一番话说的舆论导向利变。此话在理啊!屯里家家养鸡,咋就只吃了你一家的?就你们家那抠门小气样儿,还不得拿着棍子打死它啊。
李家母女听着周遭人的议论,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一向泼辣的两母女呆愣了一瞬才蛮横的瞪眼,指着赛虎强词夺理。
“就是它吃的。”
“对,就是这畜生干的。没人喂它,它就糟蹋我们家的鸡。”
“就是,我们家离你家最近,可不就吃我们家的嘛。”
近?这屯子拢共没多大,莫非赛虎腿折了,跑不到别人家?这话说的吃瓜群众都不信,看她们的目光全带着审视。也就这俩厚脸皮了,换个薄些的,话语绝不会如此强硬。
她们借口她今天不在家,赛虎无人喂养偷鸡。其实,只要打开赛虎窝棚下的大瓮就知道她给这家伙留了多少干粮,别说走一天,就是十天八天也够它吃。
可是,如今实行的是分配制,每人每月就那么点儿口粮,让大家看到你留那么多干粮给狗,那肯定会追究这些粮食哪儿来的。
山货换的。你能采多少山货,采的山货全喂了狗,简直是资本家做派。
好嘛,到最后一顶大帽子又得扣脑袋上。虽说如今不像前些年形势那么严峻,可大家都口粮紧张的情况下,你准备那么多干粮喂狗,保管激起众人的红眼病。群情嫉妒,到时简直自找麻烦。
国人就是如此,眼不见心不烦。也不会去计算这么大的狗一日得消耗多少粮。所以这干粮绝对不能露与众人。
既然摆事实不行,沈禾干脆也学她们,抓住一点儿不放。
“空口白话,你说吃就吃啊!人证物证拿出来,别欺负狗狗不会说话就肆无忌惮欺负它。”
李青草看她不认,瞪着眼睛愤怒的指着赛虎:“就是它吃的,你今儿敢不赔我,我就打死它吃肉。以肉抵肉。”
她的话赛虎听不懂,不过她这副吃人的表情赛虎是明白的。知道她对自己起了歹念。
一瞬间这家伙怒气勃发,身上的毛都立了起来。后腰下沉,脑袋朝前伸,冲着她亮出了自己的獠牙。
“嗷呜……”敢对我起歹念,看我今儿咬死你。
李青草被它那强大的气势吓的转身就往回跑,李老太也吓的一哆嗦,指着沈禾结巴道。
“快……快……叫住你的狗。”
沈禾给赛虎一个眼色,示意它稍安勿躁。
“你们这么冤枉它,它当然生气。你要是被人冤枉偷鸡,你能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嘛。”
“我……我才没冤枉它。”
“嗷呜……”
赛虎又是一声吼,好像在为自己辩解,又像是在警告她不要胡说。吓的李老太往后退了好几步。
说话的功夫,李家出来一大帮人,领头的是俩拿着锄头镰刀的壮年男子。“吃了我家鸡不赔,居然还要咬人。看我打死这畜生。”
沈禾站到赛虎跟前护住自己的狗狗,狗没人权打死不犯法,她决不能任由这家人冤枉它,最后还要吃了它。那赛虎多冤枉,死了都闭不上眼睛。
俩人的武器转眼即至,沈禾刚要伸手接招。一条结实的手臂从她身后伸出,一手抓住镰刀,反手抓住另一根木棍,抬脚将这俩上手的给踹到在地。
“跟女孩子动手,找死是不是。”
听到熟悉的声音,沈禾再顾不上这家讹诈的人,激动的赶快回头。身后的果然是霍兴华。
他穿着一身旧军装,提着的包放在一边。挺拔结实的身躯好似山岳,任多大的风雨,他都屹立不倒。
“霍兴华,你回来了?”不是还有俩月嘛,你居然提前回来了,还正好碰到这一幕。
“嗯,我表现好,所以提前释放了。”男人说完,转头望着李家的人:“到底怎么回事?再敢给我胡说八道,爷爷今儿让你们再爬不起来。”
他自小受过特训的,再加上杀过人的名声,发起火来的气势吓得被摔的浑身疼的李老六赶快就招。
“不是赛虎吃的,是我妈给我们改善生活。吃完了又心疼,就想了这么个招,让沈禾赔些粮食。”
此话一出,沈禾笑了。真是一力降十会,任你撒泼打滚还是耍无赖,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也瞬间秒怂。
李家人夹着尾巴逃了。沈禾赶快开门,让霍兴华进屋。两人站在院儿里,含情脉脉的望着对方,一时间谁都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