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向墙边,长指碰上触控板调高室内温度。
鄢知雀偷偷将半湿的浴巾藏进他脱下的西服下面,然后装作无事发生。
闻西珩走回她身边,垂眸看着眼前低头不语的女人。
“饿不饿,我下面给你吃。”
他话音一落,鄢知雀整个人都往沙发里缩了缩。
他于是走近了些,半蹲下来观察她
的脸。
她抿了抿唇角,眼眶红红的,带着不自知的媚。
像一枝含羞带怯的八重樱。
闻西珩心间那根弦似乎被人重重拨动了一下,惊出大片拨云见日的晴朗。
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轻触她柔软的脸颊。
她微微颤动,紧接着,仿佛得到莫大鼓励似的,伸出手臂勾住了他的脖颈。
往下一拽。
灯光明亮如白昼。
鄢知雀一晚上折腾下来,本就没了什么力气,渐渐产生了眩晕恍惚的感觉。
当闻西珩被她拽到怀里后,她自己首先吓了一大跳。
男人倒是很淡定,任她拽,深邃的眉眼波澜不惊:“做什么?”
咫尺之间,他开口闭口的灼热气息扫过她面部细小绒毛。
缠绵旖旎。
鄢知雀咽了咽口水,骤然扑上去咬住他的喉结。
男人黑眸一紧,压根没料到她会骤然主动到这种地步。
鄢知雀紧紧攥住他的衬衣,就像被遗弃的孩子攥住掌心唯一一颗舍不得吃掉的糖果。
冷白的灯光打在她的侧脸与脖颈上。
她一无所有。
没有母亲。
不知父亲。
抓不住从未属于过她的爱人。
抱不紧她的孩子。
她动情地吻着他,时而啮咬,时而亲抚。
闻西珩捏住她的后颈,毫不留情地将她拎开。
“鄢知雀,够了。”他的嗓音低哑含怒。
鄢知雀跪坐在沙发上,泪光盈盈,楚楚可怜地望着他。
闻西珩压抑住浑身翻滚的血气与燥热,往外走了两步,远离沙发。
鄢知雀鼻尖泛上一阵酸楚。
此刻她什么都无暇顾及,只知道,他走开去了。
他就这么走开去了。
这个她这辈子目前为止,唯一喜欢过的男人。
鄢知雀顾不得许多,跳下沙发,赤脚奔向他。
他推开她的手,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别碰我。”
鄢知雀的心怦怦怦直跳,局促与不安席卷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