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剑雄突然觉得很耻辱。无比的耻辱。
他看到时樾就要摇头了。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张开了嘴。
“那把枪,是我的。刘斌,是我误杀的。”
庭审结束了,后面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取证,作出最后的判决。
一个穿黑衣的女人避开众人,从法庭里走了出来。她低着头,戴着墨镜和口罩,看不清相貌,只是皮肤很白皙,明显保养极好。
她匆匆去了地下车库。
快到她那辆车前面时,她突然站住了。
她的车前面,站着一个和她差不多岁数的女人。穿着青色而板正的套装,庄重,严肃,面容冷傲。
样子却似乎很熟
悉。
那个女人开口了:“你就是安宁。”
很冷肃的声音,是那种平日中经常作行政训话所培养出来的腔调,威严而不容置疑。
安宁感受到了这女人身上和她截然不同的气场。
她摘下口罩,露出殷红而丰满的唇,浅淡而风韵十足地一笑:“南大小姐亲自来,有何见教?”
南勤说:“这样子审也没把你牵涉出来,你本事不小。”
安宁妩媚笑着,看着自己涂成黑色的指甲:“男人对我死心塌地,话又少,我也是没办法呀。再说了,”她无辜地摊开手,“我安宁从来都是做正经生意,行得端坐得正啊。”
南勤冷冷一笑,“有些人只是把恩义看得太重,至于你,现在是早借着你前夫的手把自己洗白了,那么之前呢?你年纪轻轻,怎么发家致富的?”
她扬手把一个文件夹丢到她手里:“这里头的一些东西,你好好看看吧!再敢耍花招,别以为你现在是加拿大的国籍,就治不了你!”
安宁伸手接住,翻了两页,墨镜下白皙的脸色倏然变化了。
南勤冷傲地看着她,一双修长的眼睛是和南乔截然不同的威严霸气:
“你已经在警方的外籍人员监控名单上了,好自为之吧。”
“我的父亲,非常不想看到你这种人在这片土地上的存在。”
最终的一审判决出来,时樾虽然没有担上违法持枪杀人的罪名,却因为马骝等人举报的一些其他的过错,被判处了一年的有期徒刑。
他没有上诉,这是他过去过于激进所犯下的错误,他没有想过逃避。对于他而言,他觉得一年已经很短了。
常剑雄是三年的有期徒刑,震远护卫这个家族企业,暂时交由了他的弟弟负责。
时樾出狱那天,郄浩、郝杰等一帮人来接他。
他们嘻嘻哈哈的,郝杰伸手摸了一把时樾的光头,“擦,这样儿都还是帅到飞起!”
时樾笑着拨开他的手,伸手去摘他的帽子,骂道:“老子的脑袋也是你随便摸的?今晚就给你剃了——”
那帽子一揭开,下面竟赫然是一颗亮闪闪的光头。
时樾呆愣住了,却见郄浩和其他的兄弟也齐刷刷地把帽子取了下来——
清一色的光头,青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