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说。
识时务的冯嘉幼立刻跟着他乖乖下车,上去另一辆朴素简单的马车。
而自家那辆马车,则被人驾驶着继续出发。
此贼并非一个人,而是一伙人,马车相碰挑选的位置也选的极佳。
莫说下着雨,便是晴夜里也不容易被人瞧见她下了车。
可见这样当街劫人的事儿他们常常干,并对京城的街道非常熟悉。
“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冯嘉幼看这马车内的车窗是封死的,根本猜不出这是要往哪儿走。
赶车的贼人不说话。
冯嘉幼害怕得很,微颤着声音继续问:“你们将我打晕或者迷晕不是更好么?就不怕路过巡城官时我会喊叫?”
外面的贼人不太耐烦地恐吓:“那你不妨试试,看你有没有出声的机会!”
被他这样一骂,冯嘉幼恐惧的心稍安,猜着是有谁想见她,与她聊点什么,或者谈笔买卖。
将她打晕了万一喊不醒,会浪费他们主子的时间。
马车在街道上行了很久,冯嘉幼原本听着外面的响动,默默在心中记着路。
但这马车兜了几个圈子之后,她就再也记不住了。
最后来到一处僻静处,马车终于停下来,赶车的贼人扔进来一条黑巾:“蒙上你的眼睛。”
冯嘉幼捡起黑巾很老实的蒙上,摸索着出了车厢。
“谢夫人小心些。”
说话的换成一名女子,并且来搀扶她。
冯嘉幼借着她的力下了马车,被她扶着走。
最后停在一间厅内,周围变得鸦雀无声,冯嘉幼听着他们似乎全都退下了,便将蒙眼的黑巾扯下。
眼睛乍见光明,旋即瞧见厅内上首坐着一个男人。
他高坐太师椅,姿态却很闲散,穿着打扮像个富贵的员外郎,手中持着一本书卷在看,挡住了他的脸。
冯嘉幼先开口:“您是……?”
他稍稍放下书卷,露出了他的脸。
只见他面容阴柔白净,瞧着还不到四十的年纪,淡淡道:“谢夫人从来也不是什么深闺女子,莫非从前在京中不曾见过我?”
冯嘉幼当然见过,因此瞳孔紧缩,震惊的难以描述。
被劫来的这一路上,她将无数可疑人物从脑海里过了一遍又一遍,却绝对没有想过是他。
如今朝中唯一能和内阁首辅抗衡之人,司礼监掌印大监,阉党之首徐宗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