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看什么。”
谢揽走过去将卷宗捡起来扔一边去,让她早点睡觉。
冯嘉幼躺下来,原本还有话和他说,但船上摇摇晃晃的极好睡,转个身的功夫便睡着了。
谢揽将她露在外面的手臂小心放回被子里去,摸到了她手腕上的翡翠镯子。
冯嘉幼之前告诉过他,上次两人闹脾气,在岩洞里她险些将镯子摘下来砸他,因为太贵了舍不得才作罢。
其实六千两的镯子谢揽觉着还好,毕竟他曾花了八千两买过一块儿铁,被他爹骂的狗血淋头。
他不后悔,兴奋的用那块儿铁打造出一套轻盈却锋利的短刀。
打通西域的通商路后,十八寨里不穷,但谢揽的钱就是这样全都换成了打造兵刃的材料,穷的叮当响。
谢揽悄声取下搁在柜子顶端的兵器匣,打开后,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匣子里那套漂亮的短刀。
这可是他的心头爱啊,平时鲜少拿出来用,只偶尔取出来欣赏欣赏。
初次来京并没有带,还是之前谢朝宁让云飞从寨子里带出来给他的。
拿出去卖掉?
然而识货的人肯定不多,最后只能贱卖,想一想他的心都要滴血。
思索许久,谢揽眼眸骤然一亮,终于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而这念头一旦形成,便在心里蠢蠢欲动,他在房间内坐立不安。
忍不住了,谢揽将兵器匣斜背在身后,出了门,吩咐云飞看好她,自己则跑去甲板上,纵身一跃,施展轻功去往河岸。
……
姜平去敲李似修的舱门:“大人,谢千户上岸了。”
又补充一句,“他自己一个人上的岸。”
李似修放下手里的折子,打开门:“他去哪儿了?”
“没追上。”
姜平摇头,“但信鸽递了消息,说有人持着沈邱的令进了最近的兵匠营,属下估计是他。”
李似修沉吟,兵匠营是打造军用兵刃的地方,擅闯者是重罪,他既已上船,折返回京城偷去那里做什么?
“问清楚。”
“是。”
整整过去两个多时辰,一直到夜半,姜平收到消息后又来报:“大人,他是去借用兵匠营内最好的炉子,熔了几柄材质特殊的短刀,如今正在重铸兵器。”
李似修更揣摩不透:“是他亲自铸,还是请匠人帮忙铸?”
“他亲自动手。”
姜平道,“从熔炼到重铸,都是他自己。匠头说他手法娴熟,一看就经验丰富。”
李似修拢着眉问:“他铸的是何种兵器?”
姜平摇头:“目前还不知,匠头只说应是一种非常精巧的机关暗器,似乎是女子用的……”
……
冯嘉幼半夜里醒了一次,发现谢揽不在身边,但她也不担心,反正他就在这商船上,翻个身继续睡。
早晨醒来,见到谢揽趴在桌面上休息,她放缓声音下床穿衣,还是将他吵醒了。
等他抬头,冯嘉幼瞧见他眼睛里有些血丝:“你昨晚没睡?”
“我去和云飞聊了一会儿,不小心聊的有些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