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孝安与李似修是一前一后离开的淮安府渡口,也该是差不多时间到。
骆清流稍微计算了下:“大概是后天傍晚。”
冯嘉幼点头:“那我们也最好后天傍晚抵京。”
又好奇起来,”你还打算送我们回京城?”
之前当他是个贼,要将他抓到大理寺去,现在哪里还敢管他。
而且他的任务,也只是将他夫妇二人引来济河。
骆清流驱车转官道,爽朗笑道:“反正我任务完成也要回京,一起做个伴也好,路上咱们还能聊聊天嘛。”
谢揽问:“你确定不是因为还中着我的毒?”
骆清流脸黑了:“我说大哥,既然都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能不能把解药给我?”
谢揽不答应:“那不行,我说过到了京城才给你,大丈夫言而有信,岂能出尔反尔呢?”
骆清流呵呵一笑,想说“不给行啊,你信不信我回去述职时,把你藏春宫图在兵器匣里的事情说出来?”
但也只是在脑海里随便想想,一个字都不敢说出口。
……
两日后的傍晚时分,京郊渡口。
夕阳尚未西沉,余光笼罩着迎来送往的人们,各种吆喝声不绝于耳。
“大哥大嫂,小弟就送你们到这啦。”
拥挤的人群中,骆清流万分艰难的才在路边勒停了马,他从驾驶位上跳下来,伸手问谢揽讨要解药,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
谢揽这次十分爽快的扔给了他。
骆清流抛着药瓶子,笑眯眯地道:“回家之后若是闲着没事儿可以来找小弟聚一聚,一起喝酒聊天啊。”
这一路上谈天说地的,谢揽真挺喜欢他,难得在京城里有了个朋友:“我该怎样联系你?”
骆清流道:“递个消息去御马监就行。”
谢揽从前背过大魏的官职,但都忘得差不多了,疑惑道:“御马监是干什么的,皇家马场里负责养马的?怪不得你车赶得挺好。”
骆清流差点儿厥过去:“养马赶车??”
“十二监里最有权利的第一是司礼监,第二是御马监。”
冯嘉幼害怕骆清流被他气死了,“司礼监和内阁分庭抗礼,御马监与兵部、户部争锋,通常各都司以及战时的监军都是从御马监里出来的。”
谢揽稍微有了点儿印象:“那你还挺厉害。”
“我在那暂住。”
骆清流咬了咬牙,“走了。”
正打算离开,却听到滚滚的马蹄声,只见一名穿着官服的玄影卫扬鞭策马奔向渡口,喧嚣之中高声喝道:“玄影司封路!闲杂人等速速离开!玄影司封路!速速离开!”
骆清流愣在原地:“瞧这架势是沈指挥使亲自带队来了?他莫不是来接李大人的?不至于搞这种排场吧?”
冯嘉幼和谢揽互视一眼,知道是冯孝安的船快要到了,不妨实话告诉他:“沈指挥使是来接南疆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