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隋瑛回来,她要仔细打听打听,毕竟隋瑛和衡王更熟悉。
提起隋瑛,冯嘉幼不由摸了摸搁在袖筒里的玉佩,思量着何时将玉佩还给她。
更考虑到底要不要瞒着骆清流救过她的事儿。
说着话,马车抵达城门口。
谢揽亮出自己的玄影司腰牌,顺利通行,又熟门熟路的回到冯府。
主人外出,冯府大门紧闭,谢揽下车去叩门,家仆将门开了一条缝,立马回头喊道:“小姐和姑爷回来了!”
不一会儿,出来好些个等着提行李的家仆。
都是些年轻的家仆,问候了小姐和姑爷,却对冯孝安陌生得很。忙着干活,也不敢多看他的长相。
冯嘉幼才不会主动介绍,只管大步往府里走。
冯孝安则站在台阶上,抬头凝视匾额。这两年他偷着回来过多次,却从未走过正门。这正门的门槛,他足有十几年不曾跨过了。
谢揽在旁提议:“二叔,要不要给您端个火盆跨一跨,去一去晦气?”
冯孝安的情绪被打断,扭头看他,露出费解的目光:“我究竟哪儿惹着你了?一直对着我阴阳怪气?”
冯嘉幼不在面前,谢揽终于逮着机会指责他:“您知不知道她差点要去嫁给李似修?您还说李似修的好话,究竟有没有将我当自己人?”
冯孝安啊了一声:“怎么,李似修和小嘉……?不好意思,我纯属无意。”
谢揽信他个鬼:“您骗谁呢,李似修从前几番上门求娶,您会不知道?”
“看不出来啊小山。”
冯孝安稀奇的看着他,抬起手想去摸他的后脑勺,“从前总觉得你这小脑袋瓜子就像个摆设,原来是没用对地方。一提到拈酸吃醋,你脑筋转的还挺快。”
谢揽心道不快不行,因为武功在媳妇儿面前没有半点儿用处。
他一猫腰躲过冯孝安伸过来的手:“有事说事。”
冯孝安往里走:“你这成婚之后,气性也见长。”
“我不是生气。”
谢揽追上去,以手挡住唇畔低声道,“您还想不想和幼娘改善关系了?若是想,就别让她瞧见您和我太过熟稔,对我有太多不经意的小动作。她敏感得很,心里会不高兴,愈发不会给您好脸色,重点是还会连累我跟着一起遭殃。”
冯孝安刚跨过门槛,身体微微一滞,小山说的没错,这样的细节自己竟然忽视了。
谢揽观察他的反应,算是看明白了,再聪明的人也有弱点。
他二叔在外运筹帷幄,几乎算无遗策,但处理自己的“感情”,各种感情都包括在内,简直是一塌糊涂。
“少、少爷?”
终于,府里的老管家认出了冯孝安,却又不太敢认。
老管家匆忙跑去冯嘉幼前面:“小姐,那位是不是少爷啊?”
说完才发觉这辈分听着奇怪,但少爷失踪的时候确实是少爷。
“您问他去,问我做什么?”
冯嘉幼绕过管家,往自己院子里走,“夫君,你是跟我回去,还是打算陪你二叔促膝长谈?”
冯孝安看着老管家原本即将热泪盈眶,听到“二叔”两个字又憋了回去。
他喊住准备去追冯嘉幼的谢揽:“你打算何时改口?”
改什么口?谢揽脚步一顿,反应过来是称呼的问题。
之前没注意,现在注意了也不敢改口,就冯嘉幼目前的态度,他只要敢喊二叔一声“爹”,甭打算有好日子过了。
谢揽用口型说了声“再等等”,追上冯嘉幼,一起走上游廊。
距离两人的住处越来越近时,冯嘉幼挽住他的手臂,脸色也和缓许多:“终于回来了,其实出去也就不到二十天,却好像过去了几个月。”
谢揽知道是因为辛苦:“你这几日好好歇一歇。”
他是没得歇了,最多今晚偷懒,等明天去了衙门又有一堆头痛的公务等着处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