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他还觉得距离子时只剩两刻钟肯定不够,得往后推一推,他还是太年轻了。
怎么办,不是闹着玩的,这是真会被嘲笑一辈子的事情。
谢揽颤巍巍地给自己定目标,至少也要撑到子时。
对,子时,听到打更声为止,这是底线。
他就有理由告诉冯嘉幼,子时入睡是他定的规矩,这规矩不能破,必须速战速决。
他可真是机智。
问题是他没经验,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撑啊。
没辙了,谢揽虔诚的默念起了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诗词歌赋他不行,但心经,大悲咒他从小就能全文背诵,是他爹教他站桩时静心用的。
没想到真的有用,谢揽原本快要溺死在这潭无边春水里了,幸运的抓住一根浮木,重新露出了头,喘了口气儿。
想要念给冯嘉幼听一听,让她也能舒缓一点。
可他的直觉告诉他,可能会挨打。
但他很确定,自己绝对不会是唯一一个临时抱佛脚的男人。
冯嘉幼差不多从痛楚中缓了过来,且还隐约尝到了点儿做女人的滋味儿。
看他表情难耐,一双眼睛几乎熬红了,被她抓着的手臂青筋也突了出来,知道他忍的辛苦,舍不得,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借力翘起头,在他唇上吻了下。
谢揽打了个激灵,眸色一深,知道这是一个攻城的信号,好在他已经修整完毕,枕戈待旦。
“别忍,受不了就喊出来让我知道。”
等他压抑着说完,没多久,冯嘉幼就为自己的一时心软付出了代价。
第一次清晰感受到了他的力量,以及檄文上他西北悍匪的头衔。
而拔步床逐渐加重的“吱呀”声音唤醒了她的记忆,这张床曾经被他给打坏过,因是婚床,又没圆房,一直没换,等会儿万一塌了如何是好?多丢人啊?
但很快她的脑子就不能继续思考太多,她像被吹落枝头的花,被狂风裹挟着浮浮沉沉。
……
冯嘉幼早上比他先醒来,因为是她先睡着的。
原本就乘了几天的马车回京,颇为疲惫,昨晚又被折腾的精疲力竭,结束之后被他像珍宝一般搂进怀里,逮着她的眉梢鬓角亲了又亲。
最后伏在他胸口上,听着他格外有力的心跳声,跟催眠曲似的,一会儿就昏昏欲睡。
也没真的睡着,听他在那兴奋的说话,说了什么记不清了。
大概就是他之前认知错误,原来夫妻之事和上战场是不一样的,根本不会紧张,也不需要习惯,是天性本能,可以无师自通的云云。
冯嘉幼知道他碍着她是初次,距离尽兴还差的极远,总不好撇下他立刻睡着,于是敷衍的回应他的温存。
想着等他的兴致过去,再去洗个澡,不然这满身泥泞的受不了。
却又实在不想起床,记得是他帮她洗的,还帮她穿了衣裳,换了褥子,收拾的干干净净。
这些她全都有印象,但那会儿实在太困了,脑袋糊里糊涂,顾不上难堪。
如今睡一觉醒来,回想了一下,冯嘉幼羞臊的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
但透光窗棂的阳光,扫去了这抹羞臊,她使劲儿推他一把:“夫君,你快醒醒!”
她声音颇大,且有些急,谢揽几乎是被惊醒的,瞬间坐起身。
以为出了什么事儿,就听冯嘉幼坐起身催促:“已经快要辰时了,你赶紧去衙门点卯!”
谢揽:“……”
“已经迟了,你得骑快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