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沉打不过他。”
谢揽观战过后,做出了判断,“很快韩沉的攻势便会吃力,躲避也会混乱,曹崧一旦攻到他的手肘,他就输了。因为若他持真剑,剑会脱手。”
冯嘉幼看不懂,但她瞧见谢揽跃跃欲试的表情,便知道这曹崧的本事有多强:“他算第几流?”
谢揽摸着下巴仔细想了想:“超一流。还记不记得之前淮安府刺杀李似修之人?”
冯嘉幼岂会忘记:“那个使双刃弯刀的刺客?”
谢揽点头:“对,曹崧和他的本事差不多。”
冯嘉幼明白了:“那还好。”
那使双刃弯刀的刺客虽然厉害,但谢揽打废他只受了点儿轻伤。
“你不能这样类比,那刺客才二十出头,曹崧都五十多了。”
谢揽默默在心里估算了下,挑了挑眉,“不过曹崧最巅峰的时期,我想打败他也不会很难。”
但也不会太轻松。
骆清流呼了口气:“听你这样说,我心里舒服多了。”
谢揽看向他:“你是被曹崧抓住的?十年前他四十岁,正值盛年,那难怪了。”
骆清流犹豫了会儿,问道:“如果我现在想杀他,以我最好的状态,有没有赢面?”
谢揽摇头:“不容易,曹崧几乎没有弱点。想稳赢他需要再过十年,你没事儿多练练,他再老十岁。”
骆清流:“……”
谢揽问:“怎么,你很想杀他报仇?”
骆清流没答话。
看样子是了,谢揽安慰他:“别灰心,也并非没有机会,我说的是‘几乎’没弱点,而不是‘绝对’没弱点。”
他递给骆清流一个嘚瑟的眼神:求我啊,我告诉你。
骆清流抽了抽嘴角。
冯嘉幼提醒谢揽:“回京之前不能杀曹崧,他是使团领队,夫君你此行的任务是负责保护他,他若死了,你属于重大失职。除非你想辞官,倒是个好机会。”
“哦对。”
谢揽险些将这茬忘记了,慌忙收起自己的嘚瑟,在骆清流肩膀拍了下,郑重道,“你先忍忍,等我把曹崧上交朝廷之后,再教你如何杀他。”
骆清流连忙解释:“我……”
谢揽一阵后怕:“我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儿把官位给丢了,不然往后该怎么在京城讨生活?”
骆清流:“?”
怀疑他是不是在讲笑话。
骆清流劝他放心:“我两年内都不会杀他的,这是我和督公的约法三章……”
他讲了讲,又感叹,“所以我真是打从心底佩服我家督公,说起来曹崧和他也是仇深似海,当年京郊书院的惨案就是曹崧带的队,督公被抓进宫之后,也没少受他的欺辱。只因为曹崧有用,督公就能忍下来,留他到今天。和督公所受的苦难相比,我这点仇,好像也没有很严重。”
骆清流话音落下,前方人群发出一阵抽气声。
韩沉败了。
曹崧不疾不徐,如温水煮青蛙,直到最后才令众人反应出他的能耐。
韩沉都已经气喘吁吁了,他还神态自若。
原本动不动对曹崧怒目的滇南都司将领,再看他的目光明显起了变化。
“不知王上玩够了没?”
曹崧看向韩沉,警告他适可而止,该办正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