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揽提刀抵住他的脖颈,毫不留情的划出一道血痕。
再深那么一点点,便能割破他的喉管。
刺客也不得不闭上了嘴。
谢揽的耳朵终于清静了,烦躁的心情逐渐平静。
随后隐隐觉得是刺客在说谎。
这刺客中了毒,想杀他并不难,衡王手下十几个高手却与他缠斗那么久,都是因为想要活捉,不是他所说的灭口。
衡王应该真以为他是南疆监国。
只不过这些人都长了几百个心眼儿,谢揽信不过自己的判断,再没有见到冯嘉幼之前,不轻易做出任何结论。
他弯腰将刺客提起来,刀尖指向了衡王:“王爷,跟我回军营。”
弱言拔剑挡在衡王面前:“不能去!”
一众蒙面人收紧对谢揽的包围,一时间杀气弥漫。
衡王保持沉默,不知是在考虑,还是默许了手下杀人灭口。
谢揽心中偏向他的情况下,难得劝他一句:“王爷最好相信,你这辈子所有的错加起来,都不会比‘杀我灭口’错的更离谱,我希望你慎重。”
衡王:“……”
分明是一句狂妄之言,却被他说的真心实意,甚至还能听出几分于心不忍。
弱言早不敢小瞧他:“谢千户,我们确实不想与你为敌,只是我家王爷为了铲除傅珉这个祸乱朝廷的卖国贼,筹谋数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遭人构陷,一旦跟你回去,不知会面对什么风暴,朝廷……总之,你将刺客留给我们,我们放你离开,你就当做从未见过我们,如何?”
瞧见谢揽嘴角的不屑,写满了“就凭你们”,她环顾四周,“谢千户该不会以为,我们来抓南疆监国,只带了这么点人?”
谢揽见她的目光定格在后山的密林,意思是他们还有人马藏在密林里:“那你们觉得,南疆监国为了把你们揪出来,付出了那么惨重的代价,会没有其他的部署?”
他们藏在密林里的人马,估计早就被干掉了。
现在藏在内的,应该全是南疆监国的人。
很显然,弱言也有这样的顾虑,担忧的看向了衡王。
谢揽也看向衡王:“跟我回军营,王爷要面对的只是朝廷的风暴,尚有转圜的余地。不跟我走,你可能会被抓去南疆。”
衡王犹豫着点了点头:“谢千户既然这样说,说明心里是相信我的。”
谢揽仍然是那句话:“我说过了,我的所见所闻,都会如实上报。”
说完,他朝前方密林厉声喝道,“怕你们没听清楚,我再重复一遍。玄影司千户谢揽在此抓捕疑犯,无论你们是哪条道上的,挡我者格杀勿论!”
密林内没有动静。
连鸟雀惊飞都没有,安静的可怕。
衡王请求:“我的身份特殊,军营内有心之人太多,见到镇国公之前,我希望可以秘密处理,怎么样?”
谢揽知道他与镇国公之间有结盟,闹大了对隋瑛不利,答应下来:“没有问题。”
他们从锁链下山时,有一道令箭从密林内飞射而出,在高空闪出一蓬火花。
因是白昼,火花并不明显。
*
再说谢揽离开校场之后,冯嘉幼战战兢兢的站在兵器架旁,握住手腕上的袖里针,等着看是否有人朝她下手。
并没有。
倒是瞧见了韩沉似乎与他身边的中年女官起了冲突。
难道本该出现的杀手,被韩沉给拦住了?
而沈时行瞧见谢揽离开,立刻往冯嘉幼身边跑。
裴砚昭没拉住,蹙了蹙眉,追了上去,但没靠的太近。
沈时行来到冯嘉幼身边:“这么危险,谢千户怎么丢下你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