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随着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孟菱脸红如灯,捶他示意他放开。
他感觉到她真的害羞了,就把她放开了,只是嘴巴离开她嘴巴之前,还不忘舌尖向上勾舔了一下她的嘴角。
她捂住嘴,感觉到舌头的涨麻:“反正每次接吻都是你说了算,我永远也管不了你。”
话里的委屈藏不住。
他心一颤,因为她确实很少很少跟他耍小女孩脾气,同时心里直犯嘀咕——怎么哄呢。
他下意识往四周瞟了几眼,冷不丁看到左手边的桌子上放着一些啦啦队的用品。
他走过去,抽出一枚哨子,勾着哨子尾端的挂绳,走到她面前:“给你哨子,要不要?”
“你又要干嘛?”
“有了它你永远都能管得了我。”他扬扬脸,挑眉一笑,“发号施令吧,我的长官。”
孟菱看了眼那枚哨子,塑料的,橘黄色,像个数字“6”。
她接过来:“我一吹哨你就听我的?”
“嗯。”他尾音轻轻。
她微蹙的眉毛瞬间捋平了不少,默了默,她把哨子拿到嘴边,吹了一声:“你转圈。”
陈遂很听话转了个圈。
她一笑,眼珠一转又吹了一下:“那你……翘个兰花指。”
陈遂明显笑意一僵,漆黑的瞳仁更暗。
孟菱眉心跳了跳,感觉有点过火,正想改口。
谁知顿了两秒之后,他忽然点头:“行,谁让我是你的狗。”
话音刚落,他大拇指和中指捏合,比了个兰花指,露出非常傲娇的一个假笑:“满意吗,长官。”
孟菱感到由衷开心。
她紧接着又吹了第三下:“那你背一首诗给我听。”
背诗吗?那有太多脱口而出的诗句了。
陈遂想了想,敛了眸,看着她垂在衣摆旁的一只手,缓缓背出:
“我是个绝望的人,是没有回声的话语。
丧失一切,又拥有一切。
最后的缆绳,我最后的祈望为你咿呀而歌。
在我这贫瘠的土地上,你是最后的玫瑰。”
孟菱静静听他低吟,并不知道,外面有一群男生,听着屋里口哨一声一声的,都乐了。
为首的李京州心里想:妈的,陈遂还是你会玩。
那是五点钟,暮色黄昏里。
日落的余晕特别浓烈,浓烈到无法用细粉和薄纱来形容,应该用画作里色彩温暖的颜料来比喻。
当光倾落在陈遂和孟菱身上时,他们不用说话,只站着,就已经是浪漫本身。
放学后,陈遂临时决定带孟菱去参加聚会。
李凉明早要飞回美国。
这个事直到陈遂牵着孟菱的手从体育器材室出来,才收到消息。
陈遂边开车边给李凉打电话,问他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