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仿佛也给了张涓平静下来的力量。
张涓透过孟菱的肩膀愤恨的看向门外的父母:“死也不结。”
“嗯,这样被他们扒皮抽血,还不如死了。”
这是孟菱唯一一次发表这么尖锐的话语,不再温和迂回,也没考虑她说这话合不合适。
“我必须打掉这个孩子。”张涓咬牙说。
“那就打掉。”孟菱的声音很小,只有张涓听得到。
“可我能怎么办,现在我爸妈是绝对不可能让我退婚的。”
“你先假装配合,只有让他们放松警惕,才能有机会做你想做的。”
“……好。”张涓下定了决心。
孟菱想了想,又交代:“找我的话小心点,别让你父母发现。”
张涓疑惑了一秒,才说:“嗯,我懂。”
孟菱站起来,看着她:“张涓,我觉得叔叔阿姨说得没错,你大着肚子,退婚对你名声不好。何况是他们家做错了,要赔偿才对嘛,不能便宜他们家。”
她这话是故意说的:“刚才我劝你的话希望你记得,别的不说,你就想想你打胎之后谁还能要你。”
张涓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而孟菱已经决定离开。
她出门,走到客厅里,对张涓父母说:“叔叔阿姨,该劝的我都劝过了,就看涓子自己想不想明白了。”
张涓爸妈应该是听到她刻意说得那些话了,脸色稍霁,让她慢走。
孟菱说好,又说:“我是个外人,有些事不方便掺和。等你们处理好这些事,我再来找涓子吧,这段时间我也不会和涓子联系的。”
她是想帮张涓,但不能不管不顾。
她必须撇清自己,否则她去上学了,爷爷奶奶在家难保不受牵连。
张涓妈妈应该是信了孟菱的话,露出笑意:“好孩子,你也是我打小看着长大的,我知道你不是那种爱掰扯别人家闲事的人。”
孟菱笑了笑,走出张涓家。
那一刻恰好落日正圆,大门朝着西边,落日余晖尽收眼底,美不胜收。
可孟菱却灿烂不起来。
陈遂站在一颗泡桐树下等她,脚底下有两个烟头,嘴巴上还衔着一根。
见她出来,他歪歪脑袋:“累了吗?”
她知道他都听到了。
孟菱默了默说:“有点。”
陈遂一笑:“要不要吃点甜的?”
“吃什么?”
“刨冰怎么样?旅馆对过就有卖。”
孟菱想了想,却拒绝了他:“更想回家喝奶奶熬得绿豆粥。”
陈遂抿抿唇一笑:“那我能跟去蹭一碗吗?”
孟菱没有说好,也没说不好,只安安静静走回家,而他在后面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