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菱一笑,把脸深深埋在他怀里,鼻息间全是他身上的白毒味道。
如果没记错——他的味道,从未变过。
就这样紧紧相拥着,不知过了多久,陈遂猛然起身把她放开:“喂,这是在寺庙,佛门重地,不打诳语。”
孟菱微愣,顿了顿才说:“那要不要给你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她原本是故意这么说,谁知他认真思考了那么两三秒,竟然说:“好,那我们拉钩。”
孟菱哑然失笑,可看他一脸紧张,心中又不免酸涩,于是没犹豫,伸了出手,勾了勾他的小拇指。
“这样可以了吧?”她淡淡问。
他激动一笑,又把她搂进怀里:“早知道求神仙灵,我把五岳都爬个遍。”
孟菱:“……”
陈遂又搂了她一会儿才把她放开,只是牵着她的手却始终不肯松,他想了想问:“你真的不是头脑一热才做出这个决定的吗?”
孟菱心里又幸福又惆怅。
因为能深深感受到他对自己的爱而幸福,又因为他那么玩世不恭的人变得患得患失而惆怅。
她决定郑重的告诉他:“一直都在爱你,没离开过。”
他为她做的所有事,她都看在眼里。
他是不是真的爱她,她感觉得到。
“以前是理智在抗拒,情感在靠近,现在终于可以理智情感都向你靠近了。”孟菱勾唇,露出少有的甜笑。
陈遂目光深深,看着她,万般爱意滚在喉头。
最后只说一句:“那就好好相爱吧。”
曾经在初雪的见证下,我告诉你,我是你的了。
你没有说嗯。
你说,好好相爱吧。
今天我把这句话还给你。
你要知道,这样的爱一生只有一次,就像信仰,一个人只能有一个。
你不是神明,可你再造了我,我没有信仰,可你是我的佛。
无神论者的佛陀,只能是他的挚爱。
他们在风中相看,一时万般缱绻。
手机忽然响起来,打破了这份平静——来电者是张涓。
孟菱看了眼陈遂才接起来,她喂了一声,听筒那边传来张涓铿锵有力的决心:“我身体恢复的不错,觉得有精神了,我想尽快离开这里,重新上学。”
挂了电话之后,孟菱把手机捂在胸口,紧紧闭上了眼。
她觉得庆幸,但更觉得这一切太不容易。
而紧接着,手机忽然又响。
本以为又是张涓,谁知却看到来电显示是奶奶。
“阿菱,你爷爷醒了。”
当听筒那端传来这道声音时,寺庙里的钟又敲了一下,低沉的闷响回荡在山间,惊动飞鸟。
孟菱与陈遂对视,他眼里满是鼓励。
好像在说——你看,事情在今天变好,而明天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