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栀子爱唱歌,爱漂亮,会抽烟但酒量差,梦想是仗剑走天涯,然后在山上开个民宿,养一只梅花鹿过活。
她总叫他小孩,不高兴的时候喊他小屁孩,高兴了就喊他小漂亮。
她很爱音乐,她有一把被涂鸦的花里胡哨的木吉他,还有一把全球只有五把的定制款吉他,她家里有一面墙,贴满了各种歌词和谱子,她平时喜欢对着这面墙写歌,写完了就贴在墙上。
喜欢艺术的人通常都拥有比旁人更强烈的生命力,这种生命力或是燃烧的,或是颓丧的,或是抑郁的,或是冷漠的,总之是极致的。
吴栀子身上拥有的是热情。
发现这一点的时候阿卓很吃惊,因为她分明浑身上下,连指甲缝里都透出对这个世界不感兴趣的样子,可是当你靠近她,你就会发现她身上没有什么抑郁因子,甚至是蓬勃的,只可惜她话筒,忽然开始随意的跳舞,踩着水花,笑着,唱着,挥着手,甩着长发。
台下顿时摇晃成一团。
阿卓被她的光,狠狠的刺到了眼。
如果说她之前的光芒让他不服,这一刻他却打心眼里沦陷了。
从那以后,他发现他对栀子的感觉变得暗昧不清。
他真正意识到这种转变是在李凉回国后的一个聚会上。
当时陈遂也带孟菱过去了,孟菱和栀子一见如故,栀子是个不爱管闲事的人,但是当孟菱被人冷嘲热讽的时候,她反倒是第一个出来说话。
阿卓静静看着孟菱和栀子站在一起,莫名觉得她们俩很像,又很不像。
她们都有一股超然世外的气质。
但是栀子的游离感和孟菱很不一样,孟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栀子则是在尘世却懒得喧嚣。
散了场之后,阿卓送栀子回家,走到凌霄小巷的时候四周静悄悄的,天空中依稀可以看到星星,他们好一会儿没说话。
气氛暧昧到阿卓都紧张的发抖。
他忽然有股冲动,这股冲动从何而来他至今搞不清,可能怪就怪在月色太美吧,总之走着走着路他忽然问栀子:“你觉得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就是……”
“老大,栀子!好巧啊!!!”
偏偏这时候苏鲁和阿姿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远远给他们打招呼。
巧个鬼。
阿卓简直要冒烟,两个死鬼偏偏这种时候出现,煞风景啊煞风景。
阿卓一向把情绪挂在脸上,没怎么给他俩好脸色:“你们怎么会在这?”
“我俩在附近合租房子啊。”
“靠,你们一男一女合租什么房子?”
“恋爱了?”栀子轻巧点出真相。
阿姿的脸立刻就红了。
苏鲁忙说:“嘿嘿,浅爱一下。”
“靠!”阿卓更来火了,“你俩恋爱也不告诉我?”
“这不是相当于办公室恋情嘛,想再稳定稳定。”苏鲁说。
阿卓连连点头,无意之间瞄了眼栀子的脸色——她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然后他瞬间想到,他曾问栀子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她回“你们乐队那个弹贝斯的就很好啊”。
阿卓顿时悟了——栀子失恋了。
苏鲁和阿姿走后,阿卓问栀子:“伤心了?”
栀子一愣,几秒后似乎明白了什么,掏出一根烟抽起来,笑说:“是啊,所以你别送了,让我一个人待会。”
“……”阿卓想说什么,最终只是留下一句,“切,瞧你那出息,不就一个苏鲁吗,我保准你以后能找个更好的。”
“借你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