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如今还来得及。
瞧着他眉眼舒展开,轻轻一笑,满身温润,孙氏一愣,竟觉这一幕仿佛恍若隔世般。“云台,你,”她迟疑着问,回不过神。
“母亲,我要休了陆明熙。”魏云台开口直接道。
孙氏又是一惊。
她不忙说话,先挥退了下人,皱眉看向魏云台,斟酌片刻说,“陆明熙狠毒自私,不堪为你之妻,可和离……万一她到处胡说可如何是好?”
虽说魏云台本来名声便已经不佳了,但若是泄露出这事来,怕是要更下一层楼,甚至还要连累侯府的名声。
一个被小女子耍的团团转的世子,怕是要沦为笑谈啊。
这样的事情,在孙氏看来,还能能免则免,左右人在自家院中,又是那样的身体,想个法子,让她无声无息病逝了就行。
“母亲,我不想让她背着我夫人的名分死去。”魏云台嫌恶心,深深俯首,请求道,“往母亲成全孩儿。"
孙氏有万般劝慰的话语,可在他这句话中,到底都咽了下去。她只是顺着魏云台的想法念头一动,就也觉得膈应。
"可你爹哪里————"她最后说。
“我答应。”魏怀良的声音响起,他大步进屋,仔细打量过魏云台,皱了许久的眉终于散开,眼中浮现出满意。
“总算清醒了,瞧瞧你之前都像个什么样子!”他斥道。
男儿在世,当拿得起,放得下。
自信是好事,坚定也是好事。但凡是过犹不及,自信过度就成了自负,坚定过度便是偏执。当时时审视己身己心,否则就会蒙蔽住自己双眼。
既然错了,改过就是,而不是像魏云台这般,纵使发现了蛛丝马迹,却也不肯相信,作茧自缚。
“父亲,是孩儿无用。”魏云台不由羞惭。
“侯爷您答应了”孙氏又惊又喜,没想到他会答应。
“那样蠢毒的女子,若真要以云台妻子的身份死去,怕是要玷污了我侯府的门楣。”魏怀良道。之前那样说,不过是看着魏云台不能醒悟,说的下下策而已。如今魏云台既然冲破了迷瘴清醒过来,那就不必了。
“只是陆明熙想来是绝对不肯被休的,妾身只怕,她会在外面乱说。”孙氏又说。
“夫人你高看她了,她不敢。”魏怀良看的清楚,“只要宁国侯府在一日,她就绝不会多说。”
闻言,魏云台稍稍放心,说实话,他如今实在算不上有多理解陆明熙,但是他相信父亲的判断。“她会同意的。”他眼中冷色划过。
打理妥当,魏云台喝了碗粥,就去了春山院。
一段时间不见,这里越发的策索,他步步朝着院内走去,步都能想起这个院落曾经的样子。
正堂近在眼前,他曾经无数次在这里看见陆明华,而这次一抬眼,看见的,却是消瘦无比的陆明熙。
"云台,"远远看见他来了,陆明熙掩下心中怨愤,勾起一个惯来的娇柔笑意。
"你别这样笑,我嫌恶心。"魏云台直言,他经年学习的君子风度,在面对陆明熙的时候,丝毫都不想用。
他无比厌恶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竟是一丁点都想不起来,当初是为什么会喜欢她的了。
陆明熙当即就僵住了,她惊愕到根本不能置信的看着魏云台。他竟然这样说她从来就没有人这样说过她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